“萧战!你可以不信我,但不能不信你儿子!”

老侯爷捂着脸,呆若木鸡。

成亲二十载,夫人还是头一回对他动手,

还是两巴掌.......

薛定山最先回过神,捡起掉在地上的令牌细看,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可能!”

恰在此时,他的贴身侍卫急匆匆地附耳说了几句。

侯夫人瞧得真切,

薛定山那张油光水滑的脸“唰”地褪尽血色,

他铁青着脸甩袖而去,临走却恶狠狠瞪向萧战,

“萧战!三日后赌注翻倍!我要你城南那间如意楼!”

副将们倒吸凉气。

谁不知道那间铺子是萧家儿媳的产业,这不是打脸么。

侯夫人无视丈夫脸上红痕,

“慢着。”

薛定山已经走到门口,闻言不耐烦地回头:“侯夫人还有何指教?”

“三日后大比拼,还请薛将军带着剩下三家铺子的房契来观礼。”

“你!”薛定山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活像个变脸的戏子。

他咬牙切齿道:“好!很好!咱们走着瞧!”

说完便怒气冲冲地离去,

连告辞的礼节都忘了。

....................

宫里。

巳时三刻,日头已经爬得老高。

萧砚舟第五次抬头看殿外的日晷,

手中的朱笔在奏折上洇开一片红晕,像极了他此刻火烧火燎的胃。

“萧大人可是身子不适?”

兵部侍郎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睛盯着那团刺目的红渍。

这位今日格外反常,

平素最是严谨的人,居然会批错公文。

萧砚舟面不改色地合上奏折:“无妨。”

声音冷得像腊月里屋檐下的冰棱子。

殿内七八个官员不约而同缩了缩脖子。

谁不知道这位萧大人年纪轻轻就深得圣宠,手段狠辣得连他亲爹都忌惮三分。

据说去年有个五品官在朝堂上顶撞了他一句,

三日后就被查出贪墨军饷,流放三千里。

“定是那小夫人又惹大人不快了。”

兵部侍郎用袖子掩着嘴,对身旁的同僚嘀咕,

“听说这位新夫人娇气得紧。”

同僚正要附和,却见萧砚舟忽然站起身,玄色官服上的云雁补子随着动作泛起一道冷光。

众人立刻噤若寒蝉,只见他走到窗前,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着窗棂。

饿。

很饿。

非常饿。

萧砚舟面无表情地想着今早出门前,

那个裹着锦被像只虫似的小妻子从被窝里探出半张脸,

睡眼惺忪地说:“大公子今日在宫里用午膳吗?

若是不用,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蟹粉包送去。”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

好像是“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