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扑通跪下:“晌午听马房小厮说,小公子跟着三公子去...去参加什么选拔去了!”
“什么?”
温若水猛地站起,
她那个见血就晕的弟弟,居然敢去比武?
..........
暮色染红侯府门前的石狮子时,
两个灰头土脸的人影蹑手蹑脚摸到角门。
萧三郎的额头上还挂着汗珠,玄色劲装被扯破三道口子,
抹了把脸,露出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
却把个鎏金令牌护得严实。
他身后跟着个更狼狈的小少年,正是温若水的胞弟温小虎,
顶着一头乱发,右颊还带着道血痕,活像被雷劈过。
两个泥猴似的人影窜进院子,
领头的那个边跑边嚷,
“爹娘!大嫂,我回来了!
快来看我们赢的彩头!”
“三公子!小虎!”
温若水提着裙摆冲下台阶时,正看见两人滚进院门。
她顾不得帕子掉了,一把抓住弟弟胳膊上下检查。
温小虎的袖口全磨破了,掌心横着几道血痕,眼睛却亮得吓人,
“姐!我和三哥进复赛了!”
“大嫂也在?
正好!”
萧三郎突然瞥见人群中的温若水,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
在离她三尺远的地方急刹,扬起一阵混着汗味和尘土的暖风。
他献宝似的从怀里捧出个毛茸茸的东西,
完全没注意正厅里脸色铁青的侯夫人,
“下午在靶场后山捡的,想着正好和大嫂屋里的鹦鹉做个伴。”
掌心里是只瑟瑟发抖的雏鹰,金棕色的绒毛被汗水黏成小刺猬。
萧三郎还在自顾自地比划起来,
“大嫂你是不知道,今天那个姓赵的教头还想使阴招,被我一记'青龙探爪'”
温若水刚要接过,
正厅突然传来“砰”的巨响。
侯夫人一巴掌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响,
“这是你第几个谎了,
上回说是去书院,结果在赌坊被你爹逮个正着,
上上回...”
“娘!这次真没骗您!”
萧三郎急得直跺脚,从怀里掏出两枚鎏金令牌,
“您看,这是我和小虎复赛的通行令!
林氏接过沉甸甸的令牌,指尖摩挲过凹凸的纹路。
她转头看向一旁局促不安的温小虎,
自己儿子以前是什么德行,她最清楚不过。
把他送进军营本只是想让他少闯祸,压根没指望他能学出什么名堂。
就算今天下人们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三公子过五关斩六将”,
她也只当是军营里那些兵油子看在侯府的面子上让着他。
可温家这小子怎么也进了决赛?
林氏的目光在两个孩子之间来回游移。
温小虎从前总是躲在姐姐身后,说话都会脸红,
她曾跟贴身嬷嬷感慨,说这小公子太过怯懦,将来怕是难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