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说得是。”

萧砚舟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夫人现在可是坐拥半个京城的富婆了，为夫日后怕是要靠夫人养着。”

“你...”温若水耳尖瞬间红透，像染了胭脂。

侯夫人掩唇咳嗽，

“砚舟，别逗你媳妇儿。”

她眼中却满是笑意，

“若水脸皮薄，经不起你这般...”

话音未落，忽听院门处一声巨响。

众人回头，只见沈老将军手持丈二长鞭大步踏入，

“沈老将军这是做什么？”

侯夫人惊得后退半步，几个婆子连忙护在温若水身前。

沈老将军不答，抬脚就踹在儿子膝窝。

沈明澜“扑通”跪在青石板上，额头重重磕地，

“侯夫人安好。”

老将军抱拳行礼，目光却直往温若水身上瞟。

这位曾在边疆杀敌无数的老将，此刻喉结滚动数次才憋出一句，

“澜儿，给你妹妹赔个不是。”

他眼底布满血丝，右脸还有道未愈的鞭痕。

他目光扫过温若水素净的小脸，突然抬手狠狠抽自己耳光，

“从前是我猪油蒙了心，帮着沈青霜欺负你。”

他额间已是一片血红，“要打要罚随你便，我绝无怨言。”

温若水吓得往萧砚舟身后躲，却被侯夫人推着往前，

“受着！这些年他们沈家亏待你的，磕十个头都不过分！”

温若水咬着下唇，知道自己终究要面对。

她深吸一口气站出来，声音轻得像羽毛，

“我不要打骂。”

这句话却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求沈家今后莫再克扣军需，也莫再强占百姓良田。”

她将地契匣子推回去，指尖微微发抖，

“这些铺面还请折现充作军饷。”

满院寂静。

沈老将军猛地转向儿子，

“什么克扣军需？”

见儿子闪躲的眼神，老人气得一脚踹翻沈明澜，

“好啊！老子在前线拼命，你在后方喝兵血？”

“父亲！”

沈明澜突然惨白着脸跪下，

“是...是沈青霜命人做的，不是我...”

“混账！”

老将军抄起长鞭砸过去，鞭子在沈明澜胸口绽开血花，

“那毒妇若是没有你惯着，她哪里来的胆子。”

“哇”清脆的啼哭打破凝滞。

屋里奶娘手忙脚乱地哄着怀中小团子，另一个襁褓里的孩子也跟着哭起来。

萧砚舟熟练地接过孩子轻拍，斜睨着沈明澜，

“沈公子的杀气吓着孩子了。”

沈老将军顿时慌了手脚，方才的威严荡然无存，

“快让外祖父瞧瞧！”

粗糙的手指刚碰到婴孩娇嫩的脸蛋，老人眼眶就红了，

“这鼻子像极了你娘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