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刑部突然传出消息说要结案...”

温若水从发间取下一支银簪，轻轻旋开簪头，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片，

“你看这个。”

“这是...

“真相！”

.........

三日后，刑场飘着细雨，

三天没换的素白囚衣已经沾满污渍，可温若水浑然不觉，只是怔怔望着高处那方寸小窗透进的日光，似乎在等什么。

“夫人，该用膳了。”

年迈的狱卒放下半碗稀粥，声音里带着不忍。

温若水抬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纤细的手指比划着道谢的手势。

她指指自己的喉咙，又摆摆手，眼中含着歉意。

“造孽啊...”狱卒摇头叹息，

脚步声突然从长廊尽头传来，狱卒脸色一变，匆匆退下。

温若水下意识抱紧双膝，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摇曳而来。

沈青霜袅袅婷婷走来，鹅黄裙摆扫过青石板上的水洼。

她身后跟着孙妈妈，那个总是低眉顺眼的老嬷嬷此刻却昂着头，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得意。

“哎哟，这地方可真臭。”

沈青霜用绣着金线的帕子掩住口鼻，嫌弃地扫视着肮脏的牢房，

“这哪是人待的地方？不过...”

她红唇勾起，

“倒也配得上妹妹现在的身份。”

狱卒皱眉上前：“沈小姐，探视死囚不合规矩...”

“哎呀，狱卒大哥。”

沈青霜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过去，

“我这不是心疼妹妹嘛。

明日就要斩首了。”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好歹让我们姐妹说几句体己话。”

孙妈妈适时从食盒里端出一壶酒和几碟小菜，

“特意给大人准备的，天牢阴冷，好歹喝点暖暖身子。”

狱卒看着那壶上好的梨花白，眼睛一亮，接过食盒便往值班房走，

“半刻钟，不能再多了。”

等脚步声远去，沈青霜立刻变了脸色。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稻草堆里的温若水，眼中满是恶毒的快意。

“说不出话很难受吧？”

她松开掩鼻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

“不过反正...”突然俯身捏住温若水的下巴，

“午时三刻，你就要去阎王殿报到了！”

温若水被迫仰头，眼中含泪却倔强地摇头。

她慌忙跪下，散落的青丝沾着泥水，指尖在地上划出歪歪扭扭的”不是我”三个字。

“啪！”

孙妈妈突然上前一脚踢翻那碗稀粥，浑浊的米汤洒了一地，冲散那三个字。

“哎呀，老奴脚滑了。”

她假意道歉，眼中却满是恶毒的笑意，

“反正你也活不过明日，这最后一餐不吃也罢。”

温若水咬紧下唇，强忍泪水。

她知道沈青霜是来看她笑话的，但没想到对方连最后的体面都不愿给她。

“温若水，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就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明明心机深沉，却装得比谁都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