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通明下,侯夫人正攥着帕子抹泪,老侯爷来回踱步,
“姐夫!”温小虎红着眼睛冲过来,
”我姐姐怎么样了?
大理寺那帮狗官是不是又用刑了?”
萧砚舟按住少年颤抖的肩膀,声音沙哑,
“暂时无恙。”
“砚舟!”侯夫人扑过来抓住他的衣袖,
“可查到什么了?
我的若水怎么可能毒害皇后!
那孩子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啊!”
老侯爷重重拍案:“到底是谁在陷害我们萧家?”
“是啊,那盘包子经手过御膳房试毒太监、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中间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手!
怎么偏偏查到她头上?”
“母亲说得对。”
萧砚舟眸色暗沉,
“这案子处处透着古怪。
我查过御膳房,当日给皇后宫里做点心的厨子意外暴毙,就连知情的宫女也都被连夜送出宫。”
温小虎拿起剑就要往外走,
“我去求陛下!反正姐姐不能等死!”
“胡闹!”
老侯爷厉声喝止,”你如何能进的了宫门!”
“我不管!”
少年梗着脖子,眼泪却砸在地上,
“姐姐从小为了我受了那么多苦......
现在她蒙冤,我这条命算什么!”
侯夫人也伤心过度的捂住心口踉跄了一下,萧砚舟连忙扶住她。
这位平日里最重仪态的侯府夫人此刻发丝散乱,死死攥着养子的手腕,
“砚舟,你最有主意......若水嫁进来这一年,晨昏定省从未间断,冬天给我捂手炉,夏天给我打扇子......这样好的孩子......”
她哽咽得说不下去,老侯爷一把揽过老妻,对萧砚舟沉声道,
“我明日再去求见陛下,哪怕用这爵位换儿媳一命!”
萧砚舟却缓缓摇头,
“没机会了。
我刚得到消息,若若三日后......处斩。”
这句话像惊雷劈在厅堂里。
侯夫人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就连见惯风浪的老侯爷也白了脸。
“不可能......”侯夫人喃喃道
满室烛火齐齐一颤。
温小虎猛地站起来,十五岁少年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我要去劫狱,把姐姐救回来!”
“站住!”
萧砚舟一把扣住少年手腕,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你当诏狱是菜市口?
三百禁军轮流值守,弩箭淬的都是见血封喉的鹤顶红!”
温小虎突然嚎啕大哭:“可那是我姐姐啊!”
正厅里死一般寂静。
温小虎哀嚎着跪下,手死死抓住萧砚舟的衣襟,
“姐夫啊...我求你...把姐姐换出来...就说是我下的毒...”
“胡闹!”
老侯爷突然暴喝,却又瞬间苍老了十岁,
“要顶罪也是我去...我这把老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