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楼下那闹剧是你安排的?”

他转头瞪着正在吃葡萄的妹妹,

“在萧砚舟夫人酒楼对面开铺子,还雇人当街羞辱?

你疯了不成?”

沈青霜漫不经心地吐出葡萄籽,

“哥哥急什么?不过是商贾间的寻常竞争。”

他眯眼望着眼前珍馐阁新挂的鎏金匾额,

“你堂堂千金,学那些商贾手段做什么?”

“哥哥忘了?

那萧砚舟不是喜欢商户女吗?”

沈青霜眼中闪过一丝嫉恨,

“他那夫人温若水就是靠着开酒楼才攀上高枝的,

我沈青霜要做,就要做得比她更好!”

沈明澜不赞同地摇头,

“胡闹!你可知这珍馐阁投入多少银两?

我挪用中馈银子给你开酒楼,你就是为了和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置气?”

“哪有那么简单,

我自然是要她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沈青霜走到窗前,阴鸷的目光落在温若水单薄的背影上,

“我查过了,她那破酒楼每月竟有八百两利润。

我若把成本压下来,那哥哥挪用的银两自然就补上了。”

“怎么压?”沈明澜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沈青霜转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去乡下收些死猪病鸡做肉馅,江南的陈粮又便宜得很。

实在不行,米面里掺些石灰粉,横竖吃不死人。”

“你!”沈明澜一把扣住她手腕,

“这是要出人命的!

沈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哥哥也太胆小了。”

沈青霜撇嘴,

“那些死的牲畜,剥了皮谁能看出毛病?

平民百姓平日里吃的还不如这个呢。

再说了,就算出事,谁能查到咱们头上?”

窗外的喧闹声隐约传来。

沈青霜踱到窗边,望着楼下快要哭出来的温若水,红唇勾起一抹冷笑,

“哥哥瞧见没?

这种菟丝花也配做萧郎的夫人?

我只要略施小计”

“你管用死猪陈米叫'小计'?”

沈明澜难以置信地抓起桌上的账本扫了两眼,目瞪口呆。

“这些肮脏手段传出去,沈家百年清誉还要不要了。”

“清誉?”

“父亲在户部做假账时,哥哥往军粮里掺沙子时,怎么不提清誉?”

沈青霜挣开他的手,从袖中抽出一卷文书,

“哥哥放心,我已揽下兵部冬衣的差事。

等赚到钱陛下看到沈家为国分忧,谁还在意几个平民生死?”

沈明澜翻看账册,脸色骤变,"这些价钱连棉花都买不到!”

沈青霜轻轻抚平袖口褶皱,

“所以我特意交代了,棉花里多掺些芦花,反正边关天高皇帝远...”

“砰!"沈明澜一拳砸在案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