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不哭,老祖宗在这儿呢。”

“娘娘小心,这孩子手劲大...”

“无妨无妨。”太后笑得眼尾泛起细纹,

说来也怪,那孩子到了太后怀里,抽噎几下,竟渐渐止住了哭声,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太后。

温若水看得目瞪口呆:“娘娘好手法。”

“哀家年轻时带大过三个皇子,还怕这小丫头不成?”

她低头逗弄婴儿,

“告诉老祖宗,叫什么名字呀?”

温若水心头一跳。

老祖宗这个称呼,通常是皇孙们对太后的称谓。

她轻声答道:“还没有取名字。”

太后伸手触碰小团子的脸蛋,

小团子突然抓住她的翡翠护甲,咯咯笑起来。

“倒是不怕生。”

太后声音软了三分,指尖轻轻抚过团子卷翘的睫毛,

“取哀家的羊脂玉长命锁来。”

随行女官大惊:“娘娘,那可是先帝给您的。”

“哀家赏出去的东西,轮得到你多嘴?"

太后一个眼风扫过,女官立刻噤若寒蝉。

她亲自将两枚温润如玉的长命锁挂在两个团子颈间,

锁面上精雕细琢的龙凤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太后逗了一会儿孩子,忽然想起什么,

“你这是要去哪儿?带着两个孩子急匆匆的。”

“民女要去薛府。”

温若水老实回答,

“薛府?”太后表情一滞,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巧了,哀家也要去薛府。”

温若水眨了眨眼:“娘娘去薛府是...”

“薛家老二今日进宫诉苦,说他家儿子被个刁民陷害,哀家想着去给他撑撑腰。”

太后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

“你去薛府是...”

温若水脸色微变,

“妾身...妾身是要去让薛二公子认罪。”

两人同时愣住,空气瞬间凝固。

太后怀里的团子突然咯咯笑起来,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咳...”太后清了清嗓子,神色复杂地看着温若水,

“丫头,你这是跟薛家老二有仇?”

温若水低下头,

“他欺辱妾身的弟弟温小虎,还派人碾断他的双腿,妾...妾身不能坐视不理。”

太后眉头微蹙,半晌叹了口气,

“看来今日哀家不宜出行啊。”

又是一阵沉默。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从两人之间掠过。

温若水心跳如鼓,她知道接下来每一句话都可能决定弟弟的生死。

“娘娘,"她突然抬头,眼中噙着泪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

“小虎才十三岁,太医说若不是救得及时...这腿怕是再也骑不了马了。”

太后神色渐渐凝重:“此事当真?”

“民女若有半句虚言,愿受天打雷劈!”

温若水眼中含泪,

太后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