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丫鬟手里接过纯金打造的长命锁，那锁片下缀着九个小铃铛，一动便叮咚作响。

团子睁大眼睛，伸手去够那亮晶晶的物件。

温若水见状惊叹：“四妹这礼太重了。”

“我的侄女自然要最好的。”

萧明月轻轻摇晃着怀中的婴儿，那温暖的小身体似乎有魔力，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小乖乖，叫姑姑。”

"她才多大呀。”

温若水无奈地摇头，从另一个摇篮里抱起男婴，

“小哥儿倒是安静，吃饱了就睡，比他妹妹省心多了。”

萧明月凑近端详男婴的眉眼，忽然笑道，

“这鼻梁和唇峰，活脱脱是照着二哥哥模子刻出来的。”

话音刚落，就见温若水指尖一颤。

萧明月顿时噤声，暗悔自己失言。

温若水却已垂下眼帘，

幸好萧家兄弟皆是凤目薄唇的相似骨相，任谁看了都只会当这是二公子的遗腹子。

她故意打趣。

“小虎也是这么说的。”

萧明月闻言抬头："小虎要去北疆的事定下了？”

温若水绞着帕子点头，眼圈微微发红，

“兵部昨日下的调令。

说是北狄人又在边境生事。”

她声音越来越低，

“我原想着等他及冠后说了亲事再去...”

萧明月看着温若水微微发颤的指尖，想起北疆传来的战报，

上月又有三支商队被马贼劫杀，戍边将士折损近百。

她将小娃娃交给乳母，从袖中取出个织锦荷包。

“我给小虎准备了些边关用得到的小玩意。”

她倒出几件物什在案几上，鎏金匕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这是边关黑市流通的贴身暗器，机括藏在镯子里。”

温若水睁大眼睛看着那些精巧物件，

可以拧开的鎏银簪子里藏着药粉，

牛皮腰带上暗格能塞进薄刃，

就连最普通的香囊夹层都缝着解毒药丸。

“四妹..."她指尖抚过那些物件

“这...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给御史台那群老古板守的。”

萧明月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

“我幼时在边关待过三年，知道那边缺什么。”

她拿起一个青瓷小瓶，

“这金疮药是照着军中医官配方改良的，止血效果极好。”

顿了顿又压低声音，

“听说最近北狄人用的箭矢都淬了毒，这瓶解毒丸务必让小虎随身带着。”

见温若水眼眶微红，又放软声气，

“小虎既封了副将，这些总比兵部发的铁片强。”

萧明月扶住她单薄的肩膀，

“小虎是去保家卫国，能护命才是最重要的。”

她目光扫过重新睡着的小团子，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何况...我很喜欢这两个小家伙。”

正说着，小团子在乳母怀里突然哭闹起来。

萧明月几乎是跳起来接过孩子，生涩却认真地轻拍襁褓。

说来也怪，那哭得通红的小脸一贴到她肩上就安静下来，只余细微的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