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霜身后几个小厮窃窃私语，

“沈将军出手真阔绰！”

“嘘，小声点！

你没看这是陛下的意思...”

沈青霜耳尖地听到这些议论，心中越发得意。

她故意抬高粮价垄断市场，就是为了给那个总与她作对的萧砚一个下马威。

萧家掌控着粮，这次她抢先一步，看那萧砚还怎么在朝堂上得意。

周掌柜额头沁出冷汗，偷瞄那卷似是而非的“圣旨”。

明眼人都看得出那绢帛边缘的金线有些发暗，但谁敢说破。

“将军，这是账单...”

周掌柜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张单子。

沈青霜看都不看就挥手道，

“急什么，等粮食入了官仓，自然有人付钱。”

她转身对副将吩咐：“去通知户部，就说我沈青霜不负圣恩，已为陛下备足粮草！”

待她走远，周掌柜才掏出帕子擦汗：“万一...”

“怕什么？”赵东家眯起三角眼，”沈家世代将门，还会赖账不成？

再说...”他压低声音，

“听说这位最近和萧家那位较着劲呢。”

众人恍然大悟。

萧家这几日正支粥铺呢，如今沈青霜突然插手粮运，分明是要给那位萧大人难堪。

想通这层，粮商们反倒放下心来，

鹬蚌相争，得利的永远是渔翁。

..................

五日后码头人声鼎沸。

五船白米浩浩荡荡停泊在漕运码头。

沈青霜特意早早到了，看着五艘吃水极深的粮船靠岸。

岸边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十三两一石的天价米，够说三年书了。

“开舱！”

她一声令下，亲兵们“哗啦啦”扯开油布。

金灿灿的新米袋瀑布般倾泻而出，阳光下像流动的黄金。

人群爆发惊叹，几个老农跪在地上直喊“祥瑞”。

“好！甚好！”

皇帝抚掌大笑，指着殿外满载粮车的朱漆大门，

“沈爱卿果然巾帼不让须眉，这江南新米来得正是时候！”

沈青霜单膝跪地，铠甲在晨曦中熠熠生辉，

“为陛下分忧，是臣本分。”

她眼角余光瞥见站在文官首列的萧砚舟，

那人一袭官袍，正垂眸转着玉扳指，仿佛对眼前盛况毫无兴趣。

户部尚书抖着胡子捧起把米：“好！不愧是沈老将军的千金！”

他转身对随行官员高声道，

“江南大旱刚过，这米粒粒饱满，沈将军定是派人亲自盯着挑选的！”

“是啊，这批米粮可解燃眉之急。”

礼部尚书捋须赞叹，

“沈将军雷厉风行，实乃朝廷之福。”

这话让沈青霜脊背又挺直三分，

得意地瞥向人群外围。

皇帝兴致正高：“传旨，沈青霜赈灾有功，加封...”

“将军！”

远远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沈家账房先生满头大汗地扑跪在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