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谁说生儿子来着?
我们萧家这可是双喜临门!”
“快把我那对翡翠长命锁拿来!
要刻并蒂莲纹的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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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水觉得自己像是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挣脱出来。
眼皮沉重得像是压了两块青砖,她费了好大力气才睁开一条缝。
入眼是熟悉的藕荷色床帐,上面绣着并蒂莲的花样,
这是她怀孕六个月时萧砚舟特意命人换的,
说是“莲生贵子”的好兆头。
“嗯...”
她刚发出一声轻哼,就听见床边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接着是手忙脚乱的动静。
一张胡子拉碴的脸猛地出现在她视线里,
那双总是含笑的丹凤眼此刻布满血丝,眼下两团青黑像是被人打了两拳。
“若水!”
萧砚舟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他整个人几乎是扑在床沿,
右手还保持着方才趴睡时垫在脸下的姿势,此刻正不自然地弯曲着。
“你醒了?
可有哪里不适?
饿不饿?
要不要喝点汤?”
温若水想笑,却发现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触到丈夫乱糟糟的发顶。
那上面还沾着几根她生产时揪下来的头发,
这个发现让她鼻子一酸。
“我...睡了多久?”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萧砚舟立刻转身去端一直温在炭火上的汤盅,动作太急差点打翻。
“一天一夜。”他舀了一勺乳白色的汤,小心翼翼地吹凉,
“太医说是气血两亏,要好好将养。”
汤匙递到她唇边时,他的手抖得厉害,几滴汤汁溅在锦被上,立刻晕开几朵深色的小花。
温若水就着他的手慢慢啜饮。
汤是上好的老母鸡炖的,里面还加了人参和枸杞,鲜香中带着淡淡的药味。
她这才发现自己饿得厉害,五脏庙都在抗议。
“慢些喝。”
萧砚舟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与平日里那个在朝堂上雷厉风行的萧大人判若两人。
他一边喂汤,一边用帕子轻轻拭去她嘴角的汤渍,
半碗汤下肚,温若水终于有了些力气。
她突然想起什么,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孩子呢?”
“在奶娘那儿,别担心。”
萧砚舟放下汤碗,握住她冰凉的手,
“是对龙凤胎,哥哥五斤六两,妹妹四斤九两,健康得很。”
他说这话时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笑意,却又带着几分后怕,
“就是折腾得你够呛。”
温若水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注意到丈夫身上还穿着那件官服,
正是她生产那天的衣裳,前襟上还沾着几点暗褐色的痕迹。
她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你一直没换衣服?”
萧砚舟低头看了看自己,也不在意:“我忘了。”
“母亲来骂了三回,可我...”
他的声音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