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低声咒骂：“温小虎你这个见色忘义的！

不是说好一起投军吗？

怎么还谈上了！”

“我...”温小虎耳尖通红，突然抓过酒壶猛灌一口，摆出副混不吝的架势，

“既然撞破了，索性说开，小爷就是来走个过场！

侯夫人非逼着我那义兄相看，他躲军营去了，硬把小爷推来顶缸！

我知道你也不想嫁人！”

“萧三郎？”

薛灵芸突然想起前日听说的传闻，侯夫人正在给儿子相看贵女。

她眨眨眼，“所以你是替...”

薛灵芸盯着他发顶摇晃的玉冠，突然噗嗤笑出声。

这人紧张得同手同脚的模样，倒比那些装腔作势的公子哥有趣。

她正想逗他两句，却听对方故作镇定道，

“今日实在唐突...我这就去禀明侯夫人，

说、说我们不合适...”

“等等！”薛灵芸的梨涡瞬间消失，

她捏着团扇的指节发白，

自己还没嫌弃他呢，倒先被拒了？

薛灵芸气得笑出声。

好啊，她这边被父兄连哄带骗，人家倒好，直接找个替身来敷衍！

“巧了。”她拎起裙摆往案前一坐，自己斟了杯酒，

“本姑娘也是被逼无奈。

不如这样...”她仰头饮尽，啪地搁下酒杯，

“咱们互相作证说对方粗鄙无礼，把这亲事搅黄了如何？”

温小虎眼睛一亮：“正合我意！

你就说小爷酗酒好色...”

“那我就装刁蛮任性。”

薛灵芸突然伸手扯乱自己鬓发，

“要不要再摔个茶盏？”

“别！这船廊老板是我三哥熟人...”

温小虎慌忙阻拦，指尖不小心擦过她手背。

两人同时一颤，各自缩回手。

舱内忽然安静得只剩琵琶声。

薛灵芸盯着案上酒盏里晃动的月光，

没来由想起诗会上这人为了田杏儿的事与沈青霜争得面红耳赤的模样。

那会儿他可不像是会装风流的人...

“咳咳。”温小虎突然正襟危坐，

“既然说定了，小爷先走一步。

薛姑娘回去就说我好色不堪入目。”

“等等。”薛灵芸鬼使神差地开口，

“凭什么你先走？

要走也是本姑娘看不上你摔杯而去！”

温小虎瞪大眼睛：“嘿！小爷我好歹是个男人，给点面子好不好。”

“你风流成性！”

“你刁蛮任性！”

“你骂人！”

“你酗酒！”

两人越吵越近，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

薛灵芸突然发现他睫毛长得过分，在灯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

奇怪的是，这么近都闻不到酒气，反倒有股松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