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别听他们胡说,我身子好着呢!”

“有病?”

沈青霜冷笑,“我看是你们心里有鬼!”

她一把拉住田杏儿的手腕,

“今日我偏要带她走,还要去陛下面前参你们一本!

欺压百姓,败坏医德!”

薛灵芸做出阻拦的姿态:“将军!”

“滚开!”

沈青霜一把推开薛灵芸,力道之大让薛灵芸踉跄几步,险些跌倒。

温小虎连忙扶住她,两人眼睁睁看着沈青霜拽着田杏儿扬长而去。

田杏儿临走时还回头冲他们得意一笑,

用口型说了句“活该”。

待人群散去,医馆门前恢复平静。

薛灵芸和温小虎站在门口,忽然同时转头看向对方。

“你怎么没拉住她?”薛灵芸问。

温小虎耸肩:“你不也是?”

两人沉默一瞬,忽然都笑了起来。

阳光照在他们脸上,映出眼底藏不住的笑意。

“切,”温小虎摇头,

“你不怕那田杏儿真有脏病,

传染给军营的人?”

薛灵芸轻轻摇头,唇角微扬,

“她没有。”

“你怎么知道?”

“林青竹得的病,”

薛灵芸慢条斯理地说,

“是通过男子之间的...特殊接触传染的。

田杏儿若是被传染了,

今儿个哪有力气来我们门前闹?”

.................

薛灵芸的绣鞋刚跨过薛府朱漆门槛,就听见父亲刻意抬高的咳嗽声和哥哥的说话声。

心里咯噔一声。

父亲平日这个时辰都在太医院当值,哥哥也该在书院讲学,

如今双双候在家里,怕不是那桩糟心事传开了。

“芸儿过来。”

薛太医坐在黄花梨圈椅里,茶盏搁在案上发出清脆的响,

“林家那混账今日又去药堂闹了?”

廊下的画眉鸟突然扑棱翅膀,惊落几片海棠花瓣。

薛灵芸盯着落在鞋尖的淡粉,声音比羽毛还轻,

“不过是摔了两个药罐子...”

“这叫不过?”

哥哥薛明远从屏风后转出来,腰间玉佩叮当作响,

“满京城都知道林家退婚还反咬你嫌贫爱富,如今又闹这出...”

话没说完就被薛太医瞪了回去。

薛太医捻着胡须叹气:“你及笄都两年了,也该嫁人了。”

这话头一起,薛灵芸立刻绷直了脊背。

果然下一句就是:“城南徐家嫡次子正在说亲...”

“父亲!”她急得去拽父亲袖口,杏眼里汪着两潭秋水,

“女儿还想多陪您两年。”

“陪什么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