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萧砚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温若水不敢抬头,只觉得那只修长的手在自己腰间紧了紧。

“到了。”萧砚舟突然道。

马车突然颠簸,她整个人撞到萧砚舟下巴。

男人身上沉水香混着铁锈味,

彷佛他今早刚用刑审完犯人。

温若水慌忙要躲,却被他扣住手腕。

“瞧见没?“萧砚舟掀开车帘,“以后这间醉仙楼就是你的。”

阳光斜斜切过温若水的睫毛,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金影。

萧砚舟眯起眼睛。

小娘子今天穿了藕荷色襦裙,发间只簪一支银鎏金杏花纹步摇,

全是今早他亲自挑的。

可这副寡淡打扮反而衬得她像枝带露的梨花,让人想揉碎了看她在掌心哭。

他拇指碾过她微红的眼角,

“早些习惯我。”

...........

老槐树下的茶摊冒着热气,葛大福揉了揉昏花的老眼。

那辆华盖马车经过时,风正好掀起半边帘子。

他手里的粗瓷碗“咣当”摔在地上。

”那不是温家的丫头么...”老人哆嗦着不舍得收回目光。

茶摊老板凑过来:“葛老爹看啥呢?”

“那、那是谁家的马车?”

葛大福指着远去的车驾,

“里头坐着的小娘子又是谁...”

“哟,你说萧大人啊!”老板顿时来了精神,

“那可是武安侯府的马车,听说要替弟娶寡媳,估计是带人来看聘礼铺子呢!”

葛大福心跳如鼓。

温家那老两口前阵子还唠叨着闺女卖便宜了,

如今这闺女过的这么富贵,手里的碎银都够他儿子还赌债了,

要是告诉温家人,说不定能分自己点银子,

葛大福蹒跚着拐进当铺,

用最后三个铜板买了信纸。

...........

侯府马车停在了一座三层酒楼前,

朱漆大门上“醉仙楼”三个鎏金大字晃得阮糯眼花。

温若水踉跄着被萧砚舟半搂半抱地带下车,

雨丝打在脸上,凉得她一个激灵。

她这辈子见过最气派的建筑就是县太爷的衙门,

这酒楼比衙门还要阔气十倍不止。

门口两个穿绸缎的伙计已经跪下行礼,

齐声称“二少夫人”,声音大得整条街都能听见。

温若水爬上三楼扒着雕花栏杆往下看,

朱雀街的人流像蚂蚁似的在她脚下蠕动。

萧砚舟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

“喜欢吗?”

“喜欢。”

温若水差点咬到舌头。

这地段正对朱雀大街,柜台上的算盘都是象牙做的。

这酒楼日进斗金,据说光厨子就有二十个,他当是送颗大白菜?

怕不过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