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粗使婆子立刻抡着扫把赶人,

“灵芸你...”他话未说完,薛太医已经扯着嗓子喊管家,

“拿笔墨来!现在就写退婚书!”

转头又指着林青竹鼻子骂,

“带着你的窑姐儿滚!

还有,别再让我看见你,

否则见你一次打一次!”

................

林府西厢房里,

田杏儿正翘着脚吃蜜饯。

自打诊出身孕,她连喝水都要丫鬟喂到嘴边。

“用点力,没吃饭啊?”

她摸着尚未显怀的肚子,得意洋洋地对镜理云鬓,

“去告诉厨房,我要吃血燕窝。”

听到院门响动,她立刻把绢帕往眼睛上一按,

扑到刚进门的林青竹怀里:“郎君,薛家是不是难为你了?”

林青竹闻到熟悉的脂粉香,心头火气消了大半,

搂着她坐下:“无妨,薛家不过是虚张声势。

芸儿从小粘我,怎么可能真舍得退婚?”

“可她说得那么绝情......”

田杏儿假意抽泣,手指却在他胸口画圈,

“要是薛家真退了婚,郎君可不能委屈我们的孩儿当庶子......”

她现在已经不满足于当妾了,不是都说母凭子贵嘛。

“放心。”

林青竹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想起薛灵芸含泪的模样,又有些心虚,

“等过几日他们气消了,自然要求着把芸儿送来做平妻。”

门外突然传来重重的咳嗽声。

林母扶着嬷嬷的手站在廊下,阴沉着脸看田杏儿衣衫不整地坐在儿子腿上,

“青天白日的,像什么样子!”

田杏儿慌忙起身,故意晃了晃差点跌倒。

林青竹连忙搀住:“母亲,杏儿有孕在身......”

“有孕就能不守规矩?”林母冷笑,

“我们林家虽不是高门大户,好歹是书香门第。

晨昏定省做不到,连件正经衣裳都不会穿?”

她盯着田杏儿露出大半的雪白胸脯,

“狐媚子做派!”

田杏儿眼中闪过一丝怨毒,面上却越发恭顺,

“老夫人教训的是。”

她突然捂住肚子,

“哎哟......”

“杏儿!”林青竹大惊失色。

“奴婢没事......”

田杏儿虚弱地靠在他肩上,

“就是孩子踢得厉害,想是听见祖母声音,高兴呢。”

林母听到“祖母”二字,脸色稍霁,但看到儿子紧张的样子又沉下脸,

“既然不舒服就回屋躺着,晚饭不必出来用了。”

她转向林青竹,

“你父亲留下的《伤寒论》注疏,你今日可温习了?”

林青竹支支吾吾,田杏儿立刻道:“郎君今早还念着呢......”

“我问你了吗?”林母厉声打断,拐杖重重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