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嫔眉眼一横，

“那就让她更恨些，

去把温若水勾搭李校尉的事儿，也翻出来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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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四小姐到了。”

宫女轻声通报。

“让她进来。”

兰嫔迅速重新上好妆，抹去眼角的湿意，端起青瓷茶盏抿了一口，苦涩的茶汤滑过喉咙。

帘子一挑，走进来个穿藕荷色襦裙的姑娘。

萧明月比离府时瘦了一圈，下巴尖得能戳人，

唯独那双肖似薛家人的丹凤眼里烧着两簇幽火。

“给兰嫔娘娘请安。”

“这是做什么？”兰嫔伸手去扶，却被萧明月侧身避开。

她眼底闪过一丝恼怒，又很快换上心疼的表情，

“才几个月不见，怎么瘦成这样？

庄子上的婆子是不是苛待你了？”

萧明月垂着眼睫不说话。

窗外传来宫人们扫地的声音，衬得室内愈发寂静。

兰嫔给宫女使了个眼色，待人都退下后，突然红了眼眶。

“四妹可是在怨我？”

她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

“那日若不是侯夫人当机立断送你出城，你现在怕是......”

话说到一半又咽回去，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刑部方向。

萧明月终于抬起头。

她比离府时黑了些，原本圆润的脸蛋显出几分棱角，

“娘娘是说，送我去庄子是为我好？”

她可没忘当初被送去庄子时，这位好姐姐连句求情的话都没说。

“自然！”

兰嫔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当温若水还是那个任你欺负的村姑？

她现在怀着你们侯府的金孙，连陛下都要给三分薄面！

那日若不当众罚你，她转头就能让萧砚舟把你送进大牢！”

萧明月盯着窗棂外一株开败的海棠。

三个月前林锦绣和薛家联手做局，想借如意楼的下毒案拉温若水下马，

结果那瞧着软糯的丫头竟硬生生扛下大理寺审讯。

这事她听庄子上的婆子当笑话讲过，

说大哥抱着温若水进诏狱时，眼睛红得像要杀人。

“四妹。”

兰嫔冰凉的手突然覆上来，惊得萧明月一颤，

“只是那贱人如今被大哥当眼珠子护着，连晨昏定省都免了...”

“蠢货！”

兰嫔突然低声骂道，一脸的不争气，

“你既回了侯府，便有点是法子治她！”

见萧明月还有些纠结，

也不想再绕圈子了，

“听说李校尉这几日要陪谢将军来下聘？”

萧明月猛地抬头，脸颊腾起红晕。

她及笄那年偷溜去校场，正看见李笠赤着上身练枪，

汗珠顺着肌肉纹理滚落的模样，至今还在她梦里反复出现。

“本宫会求皇上给你个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