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水...”
她咬牙切齿地默念这个名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半个时辰前父亲将她从女牢接出时,
她还天真地以为家族终于想起这个嫡女,
却不想是把她当贡品般送进了皇宫。
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太监小心翼翼的搀扶,
“陛下,当心台阶...”
薛芷兰浑身一颤。
“吱呀”一声,雕花木门被推开。
浓重的酒气先飘了进来,接着是明黄色身影跌跌撞撞地扑到床边。
薛芷兰下意识闭眼,却听见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随即一只温热的大手摸上了她的小腿。
“嗯?”
皇帝含糊地咕哝一声,手掌顺着曲线往上探索,
“宫里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个宝贝?”
薛芷兰猛地睁眼,正对上一双醉意朦胧的浑浊的双眼。
她本能地往后缩,却被药效困得动弹不得,活像砧板上的鱼。
“陛、陛下...”
她声音抖得不成调,这反应反倒取悦了醉酒的男人。
皇帝眯着眼打量她,
薛家的姑娘?”
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锁骨上的红痣,
“你爹倒是会送礼。”
这句话像刀子捅进心窝。
龙涎香混着酒气笼罩下来时,薛芷兰死死咬住下唇。
疼痛与屈辱中,她盯着床帐上晃动的流苏,
“别怕,朕轻些。”
芙蓉帐暖度春宵。
.........
次日,
早膳时分,侯府正厅,
温若水小口喝着燕窝粥,时不时偷瞄上首的公公。
老侯爷今日格外严肃,连最爱的蟹黄包都没动几筷。
“砚舟,随我去书房。”
撂下这句话,侯爷起身离席。
萧砚舟安抚地捏了捏妻子手心,跟着父亲离开。
留下侯夫人与儿媳面面相觑。
“母亲...”
温若水怯生生开口,
“是不是我又...”
“傻孩子。”
侯夫人忙给她夹了块糖醋藕,
“他们爷俩准是商量朝堂上的事。”
说着自己却忍不住往书房方向张望。
书房内,老侯爷从多宝阁暗格取出一卷明黄绢帛。
萧砚舟眼神微动,
这是先帝赐给萧家的空白诰命诏书。
“这次薛家女如此羞辱若水,虽然让她入狱赔了罪...”
老侯爷指尖敲着案几,
“可难保没有下次。”
萧砚舟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