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突然传来欢呼声,

隐约听见“如意楼”“三天宴席”的字眼。

薛崇山烦躁地踹翻矮凳:“萧砚舟娶了个会收买人心的婆娘!”

他盯着云祁腰间新挂的鸳鸯香囊,嗤笑道,

“你那个村姑除了床笫功夫,可会给你将士备香囊?”

云祁被损得涨红了脸,压低声音,

“田杏儿说...说她给如意楼的食材下了批泻药......”

话没说完就被掼在地上。

“下三滥!”

可转身时,

薛崇山阴鸷的目光却黏在了如意楼送餐的马车上。

“今日比试,我要看萧家军拉得提不起裤!”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跪拜声。

明黄色仪仗自官道缓缓而来,

十六人抬的龙辇上,皇帝正掀帘远眺。

“陛下到了!”

薛崇山猛地站直,狠狠瞪了云祁一眼,

“这次若再输给萧家...”

云祁“唰”地单膝跪地,

“末将愿立军令状!

若不能夺魁,自请戍边十年!”

.............

观礼台方向忽然传来骚动。

礼炮九响,明黄仪仗缓缓入场。

“陛下驾到”

尖细的唱喆声刺破喧嚣,乌压压的人群如被风吹倒的麦浪,齐刷刷跪伏在地。

温若水借着行礼的姿势偷眼望去,

明黄仪仗下,皇帝左手边是端庄如菩萨的皇后,右边则是自家姑母,

宠冠六宫的贵妃。

温若水却注意到姑母冲她眨了眨眼。

“跪”

礼官尖细的嗓音刺破猎场上空,三千余人齐刷刷矮了半截。

温若水扶着六个月大的肚子正要屈膝,忽然被身侧的夫君按住手腕。

用口型说了句“别动”,自己却跪得笔直,

高台上明黄华盖微微晃动,

皇帝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

“众卿平身。”

话音未落,

贵妃的杏色织金裙摆已经擦着皇后正红色的翟衣抢先半步,

“这猎场风大,陛下当心着凉。”

贵妃捧着鎏金手炉递过去,眼角余光却往台下扫。

当看见温家那丫头白嫩脸蛋被晒得泛红,忍不住蹙眉。

这孩子死心眼,非要跟着夫君来受罪。

皇后王氏捏紧袖中鲛绡帕子,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

上次在御花园放蛇本想让老五出丑,谁知那畜生竟转头咬了自己儿子。

想起儿子现在还敷着药膏的右腿,

她突然轻笑出声:“妹妹看什么呢?

莫非台下有比陛下更稀罕的景致?”

“臣妾瞧见娘家侄媳妇了。”

贵妃眨眨眼,颊边梨涡甜得能酿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