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柏就坐在沈藏泽旁边的位置上,正在用手机查看邮件,道:“我对沈队没意见,我一向扑克脸,沈队想多了。”
“你虽然只是顾问,不算是真正的警察,但到底也是我支队的,我作为队长,希望你能明白团队合作的重要性。”沈藏泽并不喜欢拐弯抹角,他有意接纳林霜柏成为支队一份子,就会跟林霜柏打开天窗说亮话,“不是逼你必须跟大家打成一片,可你至少不要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沈队说的没错,我不算是真正的警察。”林霜柏退出手机邮箱锁屏,看都不看沈藏泽语气冷淡地说道:“既然不是警察,我就不可能一直在支队,既然最后必然会离开,那么也就没有跟支队的各位建立感情的必要。”
没有表现出生气,可说出来的话却怎么听都不对劲。
沈藏泽即使从林霜柏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也能觉察自己的话大概是踩到了林霜柏的雷点。
“我不清楚你放弃国外的工作生活接受蔡局的邀请到支队来当顾问的原因是什么,但我想这里应该是有对你而言相当重要的人或事,你才会选择孤身一人重新回来这个城市。”沈藏泽说话速度不快,大约也在思考应该怎么跟林霜柏说才能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又生硬的关系,“你是研究犯罪心理学的教授,专业水平过硬,我不会拒绝支队多一个强而有力的同伴,也不会轻易放走一个能跟我及支队其他人并肩作战的人才,之前对你有成见,语言上不够谨慎的冒犯让你感到不舒服,我可以跟你道歉。”
“没有道歉的必要。”林霜柏侧首瞥向窗外,列车已经启动驶出站台,窗外的一切人事物都被撇在了原地,“沈藏泽,我没打算跟你做朋友,你也没必要对我这个普通同事做出退让。事实上,你之前也对我感到棘手,觉得我是个危险的人,因为我太过熟悉犯罪和搜查,也太过了解犯人和警察的行为模式,所以一旦我踩过界触及红线,会是你们最难对付的那一种犯人,不是吗?”
哪怕沈藏泽没有当面说出口,林霜柏也早就猜到了他对自己的提防之下是怎样的考量,从他回到港海市两人见的第一面起,他就没有停下过对沈藏泽的试探甚至是挑衅。
沈藏泽是个怎样的人,他要用自己的方法来确定。
“我对你有先入为主的偏见,这点我不否认,但现在,我希望我们双方都能放下之前对对方的敌意,或者说是戒备。至少,在查案上,我相信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希望能够找出真相,抓住凶手。”沈藏泽对于林霜柏的敏锐并不感到意外,林霜柏如此善于观察,又熟知人的心理,他的不信任与反感显而易见,而他这些天来的审视与防备也几乎可以说是都摆在了明面上。
“我对你,没有敌意。”林霜柏否认道,他回过头看沈藏泽,咬字极为清晰:“你跟其他人在我眼里都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再继续热脸贴冷屁股就是自讨没趣,沈藏泽脸色沉下来,决定放弃跟这人的沟通,讽刺道:“跟你这样的人做朋友,安法医还真是倒霉。”
林霜柏敛眸看自己的手腕,半晌,在沈藏泽以为他不打算回应也不会再说什么时,他才极轻地说了声:“确实。”
沈藏泽还阴沉着脸,只当作没听见那两个字,他拿出手机看微信消息,却察觉有人走到自己身边。
一个衣着打扮简朴看起来还很青涩腼腆的女生,站在过道上人看起来有些局促,她看向坐在窗边位置的林霜柏,把手里拎着的一袋水果递了过去,“那个,昨天谢谢你帮我,这是刚刚在高铁站我妈妈来送我时给我的水果,很甜的。”
林霜柏抬头,认出她是昨天在村里打听消息时顺手帮过的一个女生,并没有伸手去接那袋水果:“不必,你留着自己吃。”
沈藏泽是晚上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