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彪你还记得吗?他在爆炸案发生前就逃往了海外,而我当时接到的这个电话,也是从海外打来的,所以我在把电话录音给蔡局听时也曾推测郑大彪就是犯人的下一个目标。就在两周前,我收到了国外的前同事邮件,郑大彪在拉斯维加斯赌城遭遇枪杀,由于身上财物被抢夺一空,因此最后警方结案定论是因为连日在赌场中赢钱被人盯上,最后遭遇持枪抢劫惨死在抢匪的枪口下。”
沈藏泽听完先是有些愕然,随即忍不住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你们国外警察办案,都,呃,这么草率的吗?”
“……我只能保证我经手的案件不会草率结案,还有,我现在已经回国了,是刑侦支队的顾问,不要再把我归到国外去。”林霜柏几不可察地撇了一下嘴角,表达完自己的不满后又继续说道:“虽然不排除犯人通过操纵他人实施犯罪计划,所以犯人所在地并不是最关键点,但我还是倾向,在这起绑架案发生时,犯人已经回到国内。另外,从作案时间来看,犯人有一定冷却期,所以严格来说,他是个混合型系列杀人犯。我推测,由于股票操纵案的影响,他在一段时间内的家庭环境应该相当贫苦,而且有可能遭遇过虐待或是家庭成员酗酒的问题,还有一定可能性经历重组家庭或是被领养,年龄大约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教育程度偏高,至少达到硕士毕业。”
沈藏泽用手机记下林霜柏提到的特征,然后说道:“据我所知,有很多系列杀人犯会很追求所谓的psychological rewards,像你刚刚提到的控制,还有操控支配,都是他们的兴奋点。”
“没错,还有一点是他们会很渴望或是享受媒体关注。而这个犯人,一再利用引发舆论,很显然也是想要吸引媒体的关注。这种系列杀人犯的行动都会预先策划,组织性极强,有目标导向,甚至有一部分的系列杀人犯会把这种犯罪行为看作是跟执法部门或公众在玩游戏,每次犯罪成功都会让他们窃喜。”林霜柏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表情变得更为凝重,“杀人行为是犯罪行为中最为凶残严重的致人死亡的罪行,这种行为会对一个人产生不可逆的深远影响,而系列杀人犯,在持续不断的杀人过程中,内心也会变得越来越残忍冷血,并且整个价值观体系和认知过程都会发生极端的扭曲。”
沈藏泽想到自己曾经经手过的几个系列杀人犯的案子,颔首道:“所以这个犯人才会在跟你的对话中,反复提到受害者和加害者。他对这两个身份的认知已经跟一般人完全不一样,但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这个人在生活中很有可能形象良好,甚至被身边的同事朋友称赞是一个十分善良可靠的好人。”
有时候越危险的人,反而越清楚知道如何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平凡无害好善乐施的普通人。
每次写林教授和沈队的感情戏时,我最爱听的就是张芸京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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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对于沈藏泽的话,林霜柏既没有否定也没有全然的肯定,只说道:“人们总是高估了自己的善良同时,又低估了他人的邪恶。”
“邪恶……”沈藏泽将这两字在齿间碾磨,然后很轻地摇了摇头,“其实我对人性没有那么高的信任度,尽管我坚持自己的信念,但在跟罪犯打交道的过程中我发现,人类是一种极度残忍又利己的生物,很多时候人之所以奉公守法,并不是因为不想那么做,而是因为在权衡利弊后认为违法犯罪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多,所以才没有踏过那条线,可一旦他们认为自己想要做或将要做的事是利大于弊,那么即是违法犯罪的行为,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踏过那条线。”
“人在谷欠望面前本来就很软弱,只是人们总是误以为自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