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你嘴动了!”
“你看错了。”
一阵清风吹拂而过,将梁蓁发尾吹到江屹身边,他低头看了眼那柔细的发丝,目光又转回到梁蓁身上。
车水马龙的街道,他终于又和她肩并肩了。
梁蓁虽已不流泪,但眼眶还红着。她想和江屹聊妙宜的事,刚一张嘴,忽地,马路边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那声音震天动地,吓得她心头猛然一跳,耳膜突突颤动。
未来得及多想,梁蓁登时抬手捂住了江屹的耳朵。
江屹被那剧烈响声激得耳中一阵刺痛,本能皱起眉头。但不到一秒种的时间后,有一双手紧紧贴覆在了他耳畔,完整地包裹住他两只耳朵,将那轰天裂地的声音阻隔在外。
那双手柔软又温暖,按压着他的耳廓时,温度沾染到他耳边薄薄的皮肤上,因巨响而起的刺痛不禁也被缓解。
江屹感受到自己的耳朵被局限在小小的密闭空间里,一点点被烘得暖热,他僵硬地站立不动,
余光里,梁蓁神色极其认真地和他说了句什么。他努力读唇,读不懂。
几辆婚车驶进视野,响声终于结束。按照长溪市的习俗,结婚的人家会在门前放鞭炮,他们好巧不巧走到了那附近。
很快,白烟消散,火药味淡去,剩一地零碎的红。
小混混
小混混
回到家后,两人就今天发生的事展开了讨论,主要是江屹说,梁蓁听。
江屹以严厉的口吻告诉梁蓁远离他们,教育她辨清是非,见她情绪低落,又将语气放软。
梁蓁像一株蔫巴巴的小草,耷拉着脑袋挨批。她好难过,比起阿志的冒犯,她更在意妙宜的背叛。
她还记得那时候放学和妙宜一起逛饰品店,喝乱七八糟的饮料,妙宜说她头发好看,给她挑各式的发夹。
从某种程度上讲,梁蓁真诚得发蠢,她认死理。从那片卫生巾起,她打定妙宜是个善良可爱的女生。哪怕她利用了她,她也认为一定有什么特殊原因。
梁蓁把疑惑告诉江屹,“江屹,妙宜为什么要这样做?”
江屹回想起自己进旱冰场看到的画面,眉心再度紧皱:“你别什么人都信,对什么人都好。”
“知道了。”梁蓁低头认错,又问,“江屹,你怎么会来?”
江屹咳嗽一声,扯开了话题,总不好和她说吵架这段时间他一直关注着她的动向。
谈话结束,梁蓁回到自己房间洗漱上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脑袋里再次冒出了那个问题:妙宜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死盯着黑洞洞的天花板,似要将那墙看穿。须臾过后,晦暗的墙壁上浮出了阿龙的脸。
是因为“喜欢”吗?
她得出了答案。因为喜欢,妙宜变成了坏人。
情窦初开的年纪,梁蓁早早对恋爱这件事落下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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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蓁和陈妙宜彻底断绝了来往,见面也不打招呼的那种。
但其实梁蓁一直在等妙宜给她道歉,她如果道歉了,她也会心软原谅她。可妙宜没有,恢复成刚转学来的样子,独来独往,对谁都爱搭不理。
这日放学,梁蓁去江屹班级找他一起回家,却被告知江屹已经提早离校。
梁蓁问:“啊?他什么时候走的啊?有没有说什么事?”江屹从来没有不打招呼自己先走。
同学想了想,“有个胖胖的来找他,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就走了。”
胖胖的?
梁蓁脸色微变,一下想到阿志。
“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同学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梁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