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我一出生,便有个哥哥。哥哥小时候总爱揪我头发,抢走我手上的棒棒糖,以欺负我为乐。我每天的日常,就是哭哭啼啼找爸妈告状。爸妈总会一脸严肃地训斥哥哥:“哥哥要让着妹妹。”我则站在爸妈身后,冲他露出胜利的笑容。我们就像世上大部分兄妹一样,互相嫌弃、却又彼此依赖着结伴长大。虽然出门时西装革履一本正经,可哥哥在家最爱穿老土的运动衫,他会在我睡懒觉时故意凑到我耳边大叫,还会若无其事吃光我抽屉里的零食,还喜欢在打完球后把臭袜子扔一地,然后瘫到沙发上玩游戏。这样一个讨人厌的哥哥,却又会在我受了委屈流眼泪后,一边骂骂咧咧“哭有个屁用”一边揍趴欺负我的人,还会在我花光生活费后,若无其事把他的零花钱搁在我书桌上。这,才应该是哥哥吧。从梦中醒来的我,望向躺在自己身旁的李碎,现实中这位哥哥,不会揪我头发,不会跟我抢棒棒糖,不会偷吃我零食,不会穿老土的运动衫,他只会压向我,将舌头伸进我的嘴巴里。我心如死灰,连续几天没跟李碎说话。光是无意间与他四目相对,我都觉得心脏像被万只蚁虫啃咬。我甚至连饭都不想吃,打算绝食到天荒地老。李碎很无奈:“不吃饭对身体不好。”我苦笑,现在身体好不好对我来说还重要吗?我巴不得立即身患绝症而死。“必须吃饭。”李碎把碗递到我面前。我猛地冲进卫生间,趴到马桶前干呕。李碎跟了进来,眉头蹙起:“怎么了?”“我好像怀孕了。”我望着他。李碎表情一变:“什么?”我泰然自若:“很奇怪吗?男女之间发生关系后自然会怀孕。但我们不是普通男女,会有很大几率生下畸形胎,说不定还会难产而死,就算活下来也会饱受疾病困扰,不仅毁了我们自己,也毁了孩子一辈子。不过放心,我肯定不会生下这个怪胎的,你帮我找条上吊绳,我今晚就解决掉自己。”李碎的脸越来越黑。“现在你知道危害了吧?人做事不可以只想着自己,也要考虑一下别人乃至整个社会。”我语重心长。李碎盯住我许久,忽然低笑一声:“我发现你真的很幼稚。”我直直瞪他:“你才是无与伦比的幼稚。”幼稚到变态,幼稚到扭曲。李碎揉揉我的头发:“傻瓜,有没有让你怀孕我心里还不清楚吗?我绝不会让你去受那种苦。”我捂住肚子:“可是我头晕恶心还想吃点酸的。”“别装了,吃饭去。”他将我拦腰抱起,坐到了饭桌前的椅子上。我被迫坐在他腿上,腰也被箍住,怎么都挣脱不开,裙摆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自行撩起,我连忙伸手把裙子往下拽,李碎掌心覆过来阻止我的动作,嘴角轻笑:“不要这么紧张。”……我能不紧张吗?他夹了一筷子菜送到我嘴边,我沉着脸不动。“还在为那晚的事生气吗?”他低叹。别人家的兄妹平时都会聊些什么内容呢?反正肯定不会像我跟李碎这样吧。我浑身不适,每一寸肌肤都像烧起来般,疯狂想从他腿上撤离。他的声音掺杂着甜腻:“乖,我跟你道歉。”我阴阳怪气道:“先把人分尸了,再来跟人家的尸体道歉,你觉得还有用吗?”“不要开玩笑。”他的声音温柔得能化出水来。谁跟他开玩笑了?“渺渺,只要你乖,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李碎的语气像个诱拐犯。“我想要你放了我。”我直视他。李碎沉默,箍在我腰间的手慢慢松懈下来,我当机立断逃出他的束缚,离他八丈远。之后几天他都没再跟主动我说话,整日散发着低气压。我乐得清闲,巴不得他永远保持这种状态,视我为空气,别说话也别碰我。趁李碎外出,我鬼使神差地拿出了他上次买的化妆品。虽说身处幽林再怎么打扮也毫无意义,但我实在太无聊,也太久没有化妆了,双手蠢蠢欲动,决定悄悄试一下。反正在李碎回来前及时卸掉就好。哪知我长期没化妆,手法生疏得不行,睫毛膏还不小心弄进了眼睛里,手忙脚乱一通折腾,导致忘了时间,等我把视线从镜子上移开,才发现李碎竟然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第2章(7 /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