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厮听着有些尴尬地抬头瞅了他一眼,支支吾吾:“老太太这个点儿早睡了,大爷……,听说大爷和季小姐去歌舞厅了,那新来了个女星,歌唱的好,很新潮,现在还没回呢。”

给人渣稳稳地戴了一顶绿帽子的闻玉书不生气,他沉吟片刻,只觉得戴得还不够多,便“嗯”了一声,起身往小疯狗的屋子去。

贺巡是大房的人,他的屋子离主院不远,闻玉书进了门,便看见亮着灯的屋内,一个穿着白衬衫西服裤的男人平躺在长椅上,支棱着一条腿,他袖子挽上去露出小手臂,腕子上还戴了一枚很摩登的表,用手背遮着自己的眼睛,像是睡着了。

他走到红木镶云石长椅前面,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经凉了的醒酒汤,那人对自己的到来没什么反应,他犹豫片刻,轻声。

“贺巡?别睡在这,起来把醒酒汤喝了,去屋子里睡。”

贺巡并没睡着,闻玉书靠近他的时候他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毕竟他这江南来的男小娘身上总是香的,他懒洋洋地开了口。

“不去,不喝。”

闻玉书并没听他的,他端着那碗凉了的汤出去,让小厮重新换了一碗热得来,知道贺巡头疼,又让他打了一盆热水。

进了屋,把汤放在贺巡旁边的桌子上,卷起袖子,拿着毛巾放进水盆里弄湿,“哗啦”一声,拧干了水,走到红木长椅旁。

“起来擦把脸,把汤喝了,不然明儿个要生病了。”

贺巡今天很不对劲,不知道想了多少次自己这男小娘,偏偏对方还一身香的过来,用吴侬软语的江南调子好声好气的让他喝什么,他有些心烦的放下了手,琥珀色眼睛盯着长椅旁边一身白色长衫遮挡住清瘦身段的男人,嗤笑:

“我管你叫一声小娘,你特么就真把自己当我娘了?

操,什么狗脾气?

闻玉书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放下那热乎乎的毛巾,转身就要往回走,他身后懒洋洋支棱着腿的贺巡“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又变了一副嘴脸,可怜的呻吟了一声。

“啊……,小娘,我头好疼啊。”

闻玉书往出走的背影瞬间停顿,心里忍不住吐槽小疯狗发了疯又装乖。他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端过桌子上的醒酒汤递给他。

“喝吧,喝完了擦擦脸,睡一觉就不疼了。”

醒酒汤是蜂蜜加灵芝熬的,甜腻腻的水里有一股蘑菇的苦味,贺巡万分嫌弃都要从眼睛里冒出来了,躺回了红木长椅里面:

“我不喝。”

闻玉书征了一下,对他闹小孩子脾气的反应哭笑不得,腔调绵软:“不苦的,你尝尝看?”

贺巡躺在长椅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模样俊美,放起软来也叫人招架不住:“头疼……不想动,小娘帮我擦擦脸吧,擦完脸,我就喝。”

闻玉书心里哎呀一声,他最受不了和他眨巴眼睛撒娇的犬类了,毛巾已经有些温了,他重新弄热后拿回来,坐在长椅边缘,伸着手给俊美的小疯狗擦脸。

一只细白修长的手拿着棉布毛巾,擦拭着继子的脸,他动作温柔极了,热气带着一点他身上幽幽的香熏着贺巡,若有似无的,贺巡懒散地躺在长椅中,琥珀色眼眸瞧着坐在长椅边安静垂着眸,给他擦着脸的闻玉书,从他秀气的眉眼,一寸一寸滑过鼻梁,落在他红的不太正常的唇上。

他目光太过炙热,能在人身上烫出几个洞来,闻玉书停顿,似有所感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一跳,刚准备拿开手就被对方一把抓住了腕子,小疯狗装出纯良到不行的模样,好声好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