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婵眉心厌恶地微微一皱,又恢复了原样。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宴会厅的大门是一直打开的,一辆机车停在了门口,坐在车上的青年摘下了自己的黑色头盔,露出一张白皙出色的脸,修长的身体穿着和酒会格格不入的黑夹克牛仔裤,下了车,把一张请柬随手扔到一名匆匆过来,想要拦住他的黑衣保镖怀里,大步进门。
他能进得来庄园,那就说明门口的保安核实过了身份,但这幅穿着让保镖没忍住又打开请柬,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真伪。
男男女女们穿着优雅得体的衣服,视线落在他身上,这人身上的衣服,脚上的短靴,随意又帅气,只不过不合适,像个异类,偏偏他瞥过他们找人的目光却一点不怎么觉得,自由又坦荡。
闻婵也没想到对方就这么来了,看着不像贺寿,倒像是来砸场子的,压低声音问她丈夫:“……怎么回事,你没带他去买衣服?”
聂明朗低咳了一声,没好意思说自己当时注意力被别的东西分走了。
闻玉书在人群里看到了自己姐姐,就抬腿走过来,站在她旁边:“姐姐,姐夫。”
女人问了自己丈夫怎么没带弟弟买衣服,但弟弟过来了,却什么也没说,也没责怪,在一帮看过来的视线中抬起头,笑着问他。
“骑车来的?热不热啊,一脑袋汗。”从珍珠包里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旁边的聂明朗也“嗯”了一声,应下这声姐夫。
对面的闻学海在他进来的那一刻脸色发黑,觉得周围人都在看他们笑话,闻玉书一来就让他丢脸了,不过他如今已经五十多了,就这么一个儿子,只能忍下耻辱,冷冷哼了一声:
“你还知道回来。”
“回国了怎么不回家住,一直住你姐夫家像什么话?还打扮成这个样子,不懂规矩。”
女人脸色同样不好,闻学海生不出来别的孩子,在她看来闻家一切都是她女儿的,但这段时间他竟然又动了把闻玉书那小畜生找回来的心思,她僵硬地笑笑:
“今天你父亲过生日,怎么也不给他带份礼物呢。”
闻玉书偏了偏头,眼睛扫过这对体面的夫妻:“我来还是看在姐姐的面子,带礼物?”他忽然一笑:“我可不想给他花一分钱。”
聂明朗抬手喝了一口香槟,心说他没带个花圈来给你贺寿,就已经是很收敛了。
闻学海当然不知道自己这还算被儿子优待了,不孝子气得他血压升高,他对自己前妻的儿子没什么感情,唯一疼爱的也只有心脏不好的二女儿了,只不过需要一个听话的继承人,听说闻玉书回国就让下属通知他来老宅,如今的语气也带着施舍。
“在外面混不下去了?买礼物的钱都没有,算了,乖乖和我道个歉,搬回家里,这一切我就既往不咎,安排你去公司。”
闻玉书似笑非笑,走过去,几乎是低头在他耳边,在场的众人都听不见的声音说:
“……听不懂人话吗,老东西,我这辈子唯一想给你花钱的地方,就只有棺材和骨灰盒,不然你选一个,让我尽尽孝?”
闻学海定定地看着儿子的脸,心中流淌着愤怒的情绪,被他气笑了,不过在他看来闻玉书现在对他的恨意只不过是小孩子的脾气罢了,以后在外面碰的头破血流,就要乖乖跪下来求他。
“你最好永远这么有骨气。”他阴沉着脸吐出一句话,带着妻子走了。
到放着香槟塔的桌子前,这对夫妻才停下,闻学海喝了一杯酒,压了压火气,往那边看。
他们离开之后那边的气氛就融洽了,高大的女婿站在貌美如花的女儿旁边,一起看着他那个混蛋儿子,小儿子穿着张扬又随意,和这场优雅华丽的酒会很唐突,说了什么,把女儿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