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阅航实话实说:“其实没想好。”
“但追人需要时间和精力,对吧?所以我的第一个计划就是调整打工时间,方便接你下课。其他的...你有什么想干的事可以告诉我,我陪你。”
谭霁拦了辆出租车,他们坐进去,秦阅航报了合租公寓的地址。谭霁总要慢半拍地回答秦阅航的问题,他说“好”,又说“你自己想,我不能透题。”
看来谭霁进入角色很快。秦阅航不缺耐心,只怕错过谭霁说得出说不出口的全部情绪。他靠近谭霁,把音量放低,以免谭霁又警告他或者在心里给他扣分。“宝宝,别说这么可爱的话,会让我很想亲你。”
谭霁转头去看窗外,车正经过照明不算太好的路段,因此秦阅航看不清谭霁最诚实的耳朵,不知道红没红。谭霁在很多方面的阈值都低,会进攻但不经逗,要做爱但不耐操。
稚气和老练组成矛盾统一的谭霁,清纯的外表下不自知地带着放浪和引诱。秦阅航就像在玩大型的解谜游戏,tang和addendum是起始的线索,谭霁需要的追求则是通关的升级道具。秦阅航充满探索欲和好奇心,他唯一的担忧是谭霁会对毫无经验的自己感到不满,评价他“无趣”。
司机把车载音响打开,随机调了一首歌曲。
高架桥过去了,路口还有好多个。
这旅途不曲折,一转眼就到了。
“我第一次点进你的直播间,你就在唱这首歌。”秦阅航贴着谭霁的耳朵小声地说话,怕司机听到。谭霁有点惊讶地看他:“那么早?”
“差不多是你刚在新乐园发视频的时候。”秦阅航的身体稍微后撤,让二人的距离看着不算亲密,手却又扣到一处。谭霁“嗯”一声,没有做出太多表示。
谭霁默许秦阅航的亲昵,他们的手从上车牵到下车,在上行的电梯里也没松开。但秦阅航也只敢做到这个程度,到家之后他把谭霁送回他的卧室,守在门口,知道自己暂时没有踏入谭霁卧室的资格。谭霁扶着门框盯着他看了看,勾勾手指,秦阅航把头压低,感觉到谭霁落在他额头的亲吻。
谭霁没太多表情,只有眼角还没散尽的得逞后的窃喜。“晚安。”他告诉秦阅航,秦阅航很艰难地调用出抵抗诱惑的能力,回复谭霁“晚安”。
谭霁把门掩上,秦阅航在门外的地板上站了很久,用力搓了搓脸颊两侧。
也不是在演偶像剧,就被谭霁亲一口而已,他怎么这么热?
秦阅航说要调整打工时间,其实是想找一份更固定的工作。之前因为在新乐园还有收入,所以秦阅航分配在打工上的精力不多。事实上秦阅航也不太想继续留在新乐园。新乐园对秦阅航而言,是逃避现实的庇护所,是防御冷言冷语的保护伞。他无法永远靠在新乐园收获的鲜花和掌声迷惑自己。
谭霁在意欺骗和隐瞒,但在知道秦阅航能说话后如秦阅航所料地不曾出言不逊,做出讥讽或嘲弄。最在乎的人不介意他的缺陷,那么其他人的意见真的重要吗?虽然秦阅航不能给出百分百肯定的答案,但他心里黑色的小人正被白色的小人按着打,根本爬不起来。
他和谭霁有原因迥异但表现近似的不自信。谭霁的藏得更深,更难袒露,如果不以addendum的形式遇见谭霁,秦阅航永远也不会知道谭霁的秘密。他的更浅显,但没有更重要。痛苦无法用来比较,落在每个人头上都是积沙成山的压抑。
暧昧是挑逗和追逐的游戏,秦阅航不排斥所谓的“钓”或“推拉”,如果这能让谭霁在感情里多几分安全感,他情愿不那么激进。
但他还是没有让除了谭霁之外的同学知道他能说话的事,在学校依旧保持沉默,使用手机打字回答问题。他不想成为今年度A大的医学奇迹或重磅新闻,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