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阅航凑近他的左耳,盯着耳垂看了会儿,伸手碰了碰银质十字架。
“这么喜欢吗,一直戴着啊。”秦阅航捻着那粒东西,手好热,谭霁喝了酒,想找能降温的东西,本能回避热源般的秦阅航。他的头向后缩,秦阅航便收回手,只是搂住谭霁的动作又紧了几分。
谭霁把手机掏出来盯着屏幕,想用这种无声的催促手段祈祷车快点过来。但那辆车以五秒一米的速度移动着,谭霁看着烦得不行,喉管处粘附着强烈的烧灼感,胃囊里有东西要涌出来,一张开嘴先出来的是话语还是呕吐物?
谭霁咽了咽口水,秦阅航的手又不知好歹地贴过来,揉他的脸。
“背你回去吧,就十分钟的路程还要打车。”
想拒绝,但意志十分不坚定,不然一开始也不会打两辆车。酒精未能让他血管扩张心率加快,但从看到秦阅航的那秒谭霁的心跳就开始过速,秦阅航低头说话时薄唇幅度不大地开合,注视他的眼里含着促狭笑意,眼尾上挑,很像得逞的狐狸。他背宽,上半身练的很好,能完全挡住身后的所有人与景,让谭霁只能看到他。
于是秦阅航蹲下示意谭霁趴上来时,谭霁很快伏了上去。他是醉鬼,喝醉的人有特权把所有行径推给酒精。明天属于明天,如果秦阅航需要理由,谭霁可以撒谎和编造。
五月,能看到的所有植物都焕发着生意盎然的绿色,路边种了梧桐树,梧桐叶像手掌,光影直射从指缝间投到地面。秦阅航背他很稳,步伐不快,没让谭霁因颠簸而不适。他喷了谭霁送他的香水,现在是松木味,还有些许沾染的烧烤味。
谭霁笑起来,秦阅航轻轻颠了下他,和那晚他们在床上谭霁骑不动时晃他的幅度差不多。“笑什么?”
很快他又说:“你还挺沉。”
谭霁便故意把所有体重压在秦阅航背上,他的侧脸枕着秦阅航的肩,卫衣的布料总是相似的,粗糙的斜纹毛圈布。谭霁不可避免地想到被他弄脏的黑色卫衣,胡乱扯了个话题:“你穿黑色比较好看。”
“不穿更好看,不是告诉你下次帮我把衣服都脱了吗?”秦阅航很轻浮地问他,谭霁的吐息吹在秦阅航的耳廓上,醉酒后谭霁的音色变得软绵绵的:“没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