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轻鱼有委屈可以宣之于口,而他作为大她一轮的年上者,高位者,他又怎能轻易将委屈宣泄!
他默默付出的一切都不被认可!
到头来所有人都要逼他断掉这份感情,就连他爱慕之人都不曾给他半分缓冲的时间!
谢沉渊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红了,语气也比以往更加冲动些。
可看见姜轻鱼被吓到,他又稍微往后退了一步:“就当我从未说过这些话。”
姜轻鱼本想好的一切措辞都在这一变数之下一散而空,感情的战场谁在意,谁将兵荒马乱,双方若是都在意彼此,那么两个人的一举一动,都足以让对方溃不成军。
姜轻鱼跑上前从后面抱住了谢沉渊,用自己的脸颊贴住对方的后背。
她语气微弱,两人隔着衣料接触的地方都格外滚烫。
“相爷……你先听我说完!”
“我……我想好怎么说了。”
她的声音没了底气,其实根本就想不好,尤其是相爷这一出闹得……让她感觉自己脑子都糊涂了。
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说。
只能胡言乱语一般将脑内的想法全盘托出:
“我承认,当时因为师父的死,我情绪太过激动……我一时开口冒犯了相爷的所有准备。”
“可如今只是不想相爷误事,我……我并不讨厌相爷,也不反感相爷对我的喜爱,与其说是讨厌反感……倒不如说是受宠若惊才是。”
“我何德何能能得相爷青睐?一切于我而言都太过突然,何况……相爷也知晓我尚未及笄,婚姻大事又岂能儿戏?”
“感情一事,轻鱼从未想过,轻鱼一心都扑在了如何拯救姜家一事,如今事未成,轻鱼又怎能谈情说爱?”
“相爷……你我为何不给彼此才宽容一些时间呢?”
“起码……等一切尘埃落定,我才能给你一个精确的答复。”
“但是我能肯定……我……我真的不讨厌相爷,于大起大落时,相爷在我身边……我会感到依赖踏实。”
她话语轻轻,如清风,如细雨。
姜轻鱼两世都尚在闺中,因此说起这些话来也是格外烫嘴,不知所措。
尤其面对的人还是她敬重的相爷。
她心里的湖水渐渐下沉,被搅得天翻地覆。
两人都看不见彼此的表情。
只是她的脸侧贴在谢沉渊的后背,耳朵更好的听见了对方的心跳。
扑通,扑通。
相爷也在慌乱。
姜轻鱼耳朵也跟着发烫了。
这时,谢沉渊的声音传来:“松手。”
姜轻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抱得好像还挺紧的,赶紧撒开手后退一步。
谢沉渊这会儿也转过身来,他半命令似的开口:“抬头。”
姜轻鱼乖巧的抬头,对上了那双眼睛。
那双总让人捉迷不透的眼睛。
姜轻鱼不敢说话,谢沉渊抬手摸住她的下巴:“你不讨厌我?不厌恶我对你的所作所为?不会因为我的年纪而感觉到这份感情恶心?”
姜轻鱼轻轻的点点头。
“不讨厌。”
谢沉渊又问:“可你不是说……除了相爷,谁都可以?”
姜轻鱼有些茫然的抬头:“你……你怎会知道?”
谢沉渊道:“有人犯了口忌,而这天底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姜轻鱼脑袋有些糊涂,心里有些烦躁了。
那么私密的话,相爷又怎会知道呢?
有人犯了口忌?莫非是怡翠又胡乱四处说话了?回头一定要罚一回怡翠才行!
她赶紧解释:“因为……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