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轻鱼闻言,双手摊开接过金锭。

当金锭落在她手上的一瞬间,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在沸腾,似乎与之产生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应。

这种感应让姜轻鱼感觉到“诱惑”,耳边似乎还能听见某种呢喃。

她不太能听得清。

正当她打算进一步将金锭靠在耳朵边上时,猛烈的火焰从金锭上燃起,姜轻鱼心头一惊想要丢掉,可是没有这么做。

她愣住了,不可思议的观察着掌心这枚燃烧的金锭。

“明明是那么厉害的火焰,却完全没有灼伤我皮肤的感觉……怎会如此?”

简直……令人感叹。

陈书世笑了一下,他道:你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这黄金墓如此吸引人?甚至不惜让陛下做出如此荒谬的决定?”

“如果你是陛下,你会拒绝谢沉渊吗?”

带着百两如此神奇的黄金,透露自己拥有黄金墓的信息,要求成为一国丞相。

如果她是皇帝?她能够拒绝吗?

难怪相爷在陛下面前都拥有丝毫不弱的底气,他的制衡筹码……太庞大,只要黄金墓一日不被找到,陛下就始终不敢对相爷下太重的手。

难怪陛下如此忌惮相爷,他拥有如此底牌,即使只是一个蠢货也能够从任何人手中谋划出巨大的利益。

若他真是蠢货倒也还好,允诺他两日丞相之位,回头就能找借口将他拉下来,不给他放出实权。

可偏偏,相爷非但不是蠢货,还聪明厉害到了极点。

短短两个月时间就彻底征服了民心。

而他身上常有的血腥味……

也是因为他掌握了这个秘密。

是恩赐,亦是诅咒。

若说她是一步走错万劫不复,那么相爷则是始终行走在万丈深渊的人,莫说一步,便是半步也不能马虎。

一旦放松半步,那么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他究竟在谋划什么?值得豁出去这么大的代价。

姜轻鱼心绪复杂到了极点,心里头竟开始不受控制的担忧,害怕起来。

担忧相爷处境,害怕自己成为棋子。

她看向陈书世:“师父带我来这里,不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吧?”

陈书世笑道:“当然,如今你既然已经成了我的弟子,也拥有了在这片国土上存留的一席之地,那么……也就该继承为师真正的使命了。”

姜轻鱼不解:“使命?”

陈书世将石台上的那神秘的木雕拿了下来,他看向姜轻鱼说:

“当年,谢沉渊明确拿出三件木雕放在陛下面前,他告诉陛下……只要将三块木雕拼凑在一起,便会成为黄金墓的钥匙,让黄金墓重现天日。”

“可他从未说过黄金墓的位置,并且给了陛下一个月的时间思考,决定。”

“陛下当时是想要拼齐钥匙,然后寻找黄金墓。”

“可老夫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黄金墓一旦出世,非但不会让大幽重新走向鼎盛,反而会令其走入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以自身退出朝堂为筹码,跪在他门前三日求得陛下三思。”

“好在……陛下当年还不算糊涂,一个月后将木雕分作三份,自己保管其一,谢相保管其一,而我……保管最后的一部分。”

“欲望会将人吞噬成为怪物,尤其随着时间,随着局势不断变得紧张起来,没有人能够肯定自己是否能够是那能够把控自我的圣人。”

“我们约定,唯有大幽足以拥有这份力量时,才会将三块木雕拼凑起来,打开黄金墓。”

“而今……为师年纪大了,有些东西为师已经爱莫能助……”

“日不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