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她好整以暇道。
乔郁免的脸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瞥了她一眼,又立刻收回目光,面容严肃地继续自己的工作。
几分钟后,江彩芙放下腿,感觉浑身都松快了,抬手抬脚时,那种酸痛的感觉也消减了不少。
乔郁免把气?雾剂塞进医药箱,找出碘伏,“手掌不是擦破皮了?伸过来吧。”
江彩芙哦了声,乖乖摊开手掌,视线从他毛绒绒的发顶不断下落,顺着?他俊秀的眉眼滑至高挺的鼻梁,最后定格在了他给她呼呼时,微微噘起的嘴巴上,控制不住的就是很想笑。
说不上是觉得?他这样看着?幼稚滑稽,还是自己也说不清楚原因的其他。
乔郁免给她贴好了无菌敷贴,奇怪地瞟她一眼,“……莫名其妙的突然笑什么??”
江彩芙说不知道,就是想笑。
然后看了自己被妥帖处理好的手掌,虚虚握了两下,“感觉拿餐具会有点不太方便呢。”
乔郁免闻弦歌而知雅意,“饿了?想去吃点什么??”
江彩芙思索片刻,说,“想吃小蛋糕。”
“……不吃正餐吗?”
“今天倒了大?霉,心情不好,就想吃点甜的。”
“好吧好吧。”
于?是之?后,他们开车去吃了江彩芙想吃的小蛋糕,临走还打包了一袋手工面包,江彩芙说要明早当早餐吃,但乔郁免怀疑那留不到第二天了。
吃饱喝足后,江彩芙坐在车上就开始打哈欠,眼皮也犯困地耷拉下去。
刚才?在甜品店滞留了那么?久,衣物上好像也沾染上了独属于?奶油的暖馥馥的香甜气?息,随着?车内的暖风缓慢流淌着?。
江彩芙不知不觉就迷迷糊糊地阖上眼睛。
但她坚持认为自己并没有睡着?,只是单纯地闭眼,让沉重的眼皮能歇一会儿而已。
思维也始终活泛着?,感官依旧能清晰地感知到车外的繁弦急管,飞驰过闹市的鼎沸喧嚣,还有车轮碾过水洼溅起的哗啦水声……
以及从驾驶位上传来的絮絮低语。
他的声音听着?有些空,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飘过来,江彩芙没怎么?听清,嘴巴也怎么?都张不开,他久久没能得?到回应,或许是以为她真的睡了吧,就没再说话了。
江彩芙也乐得?清静,懒得?提醒他自己根本就没有睡着?,继续闭眼假寐。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猛然发现自己的耳朵竟然已经捕捉不到任何的动静了。
奇怪,怎么?附近都没声儿了?
她艰难地撑起眼皮,映入眼帘的昏暗画面恍惚而模糊,跳跃不止。
“不多?睡会儿么??”
一道关切的,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入耳的一瞬间,江彩芙的心脏突然狂跳不止,耳朵里响起一阵短促的白噪音,那之?后,所有消失在耳边的声音也都在同时如潮水般涌来。
车流中?尖锐的鸣笛,街道店铺的促销广告叫卖声,大?排档里的放声大?笑……还有近在咫尺的,属于?他的呼吸,轻盈又绵长。
随着?声音一起飘来的还有他身上的气?味。
很复杂的,来源于?气?雾剂的闻着?有些像是乌木的药味儿,混杂着?奶油蛋糕的醇厚的甜蜜香味,江彩芙细细嗅着?,有些迟钝地扭过头?。
眼前虚化?的世界终于?褪去了原有的隔膜,逐渐显现出清晰的细节。
街边炽亮的橘黄灯光与?商铺招牌的霓虹灯光杂糅着?融成半透明的流动物质,在淌进昏暗的车厢时,大?半的光亮被前排的座椅遮挡,只溅起些荧彩的光点往里逸散,洒在了他深邃的眉眼,稠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