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信过后,他便将此事抛之脑后了,日子该如何过还是如何过。
除了关心些金陵的那些弟子有没有做好科考准备,他对于外头的无论秋闱情形也好,京中来不来官也罢,都没有太多的关注,也并不觉得这会影响到他们什么。
直到这日,村里来了几个衙门中的人,拥簇着个似大户人家管事模样的男人过来,道是官府分派任务,要里正组织人手,上山去逮梅花鹿,割鹿茸。
蜀地物产丰富,官府偶尔会派些任务下来,要村民在限定时间内上交些名贵药草或是野味,也是实属平常。可关键是这梅花鹿多是活跃在深山老林,那里丛林密布,还有些吃人的野兽,除了好的猎手敢往那去,平常老百姓哪个敢冒然进深山?
而且,此次衙门要这鹿茸,一斤之上的还至少要个五十对,这难度于他们而言,可堪比登天了。
里正为难的说给衙门的人听,没成想那几个衙役尚未说话,反倒那个管事模样的人,却先开口将他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骂完之后又指着他鼻子恐吓,道是这十里八乡的村里都是这般任务,哪个村落若完不成,那整村的人都会落罪,全村老小便就等着全被拉去修堤坝罢。
修堤坝那从来是死囚犯才会被拉去做的事,若值汛期,那可真是九死一生。
里正先前还存着侥幸,组织着村里一些汉子,拿了铁锹等武器,打算进深山去碰碰运气。
可没成想,去了半日不到,梅花鹿没有遇上,却遇上了狼群。要不是他们发现的早,逃的足够快,这些人差点就要全死那了。
里正没有办法,就偷偷的去沈文初家里求助。
在他看来,这沈夫子是有功名在身的,见了官老爷都不必下跪的,他若能开口为他们说说情,应可以让那些衙门老爷通融几分。
“竟有这事?”
沈文初震惊问。先前衙门来人,他还以为只是如从前一般,正常的分配劳役任务,哪里想到竟是让人冒死进深山弄鹿茸。
里正苦着脸道:“若不是实在没了法子,也不敢来叨扰您。”
沈文初严肃的起了身:“不像是官府下达的命令,反倒像是谁阳奉阴违行事。你莫要担忧,我这就随你一道过去看个究竟。”
里正见他肯出面,不免稍稍安了心。
林苑刚洗了瓜果端来,就见他带着里正脚步匆匆的往外走,不免惊讶。
“我有些事需要出去一趟,你且在家等我,我去去便回。”
撂下这句,沈文初就出了门。
林苑在家这一等,就是小半个时辰。
左思右想心头实在不安,她就去寻了顺子,让他赶去里正家看看是发生了何事。
顺子就急急忙忙的赶过去了。
大概过了两刻钟后,顺子就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他背上那头破血流的沈文初。
林苑骇吸一口气,两三步跑上前去,急急伸手去查看他头上的伤口。
“怎么弄的?谁把他打成这模样的!”
她又气又急,连声让顺子将他背到竹榻上躺着。
顺子气道:“还不都是那京城来的狗屁官员!他家的那下人奉他的命来村里召集人进深山弄鹿茸,那山里又是狼又是虎的,这不是送人去死吗?沈姑爷看不过去,就过去与他理论,谁知那个瘪三,也不知是那京官家里的几等奴才,来了这个反倒尾巴拽起来了!”
“他拿着鸡毛当令箭,鼻孔子瞧人,耀武扬威的,还瞧不上咱姑爷永昌年间进士的身份!沈姑爷气不过,只不过说了句曾在永昌十五年时与他家大人还同朝为官过,谁料那瘪三竟觉这话好似辱了他家主子般,冷不丁拎起个榔头,就锤在了姑爷的头上。”
林苑气的浑身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