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鹏皱眉看他,想说点什么,最后叹了口气,道:“那你想干啥?咱们陪你。”
齐鸣轩很感动地拒绝了他:“暂时没有,真不用管我,或者……”
他想了想,诚恳道,“或者你有什么活没干完吗,我帮你干。”
魏鹏:“……”
魏鹏怒了:“职场风气就是被你们这种卷王带坏的!”
冲他比个中指,恨恨走了。
齐鸣轩低头笑了半天。
而后笑容又忽然消失。
挺没意思的。
不想吃饭,不想打球,不想下班好怪,他好像真的有点不正常,怎么会有人不想下班啊?
手机震了一下,齐澜给他发了条信息。齐鸣轩没看,直接把屏幕摁熄了。
……也不想回消息。
他已经很多天没和齐澜说过话了,说实话他这会儿挺怕看到齐澜的,怕被关心,被问你怎么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不想说,不想提。
能有什么事,好着呢,这不还活着么,甚至还能…还能加个班。
别人他能糊弄过去,但齐澜不行。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齐澜说,说,你儿子我和一个男的搞一起又分开了?
还是不要吧。
所以只好假装看不见,能拖一天是一天。
赖到十点,终于不得不从公司滚了。路上磨磨蹭蹭半小时,十点半回到家,推开门看到玄关柜上那只可怜巴巴扶着小篮子的巴哥犬时,没忍住轻轻叹了口气。
这就是他不想下班的原因。
薛野走得匆忙,太多东西没有带走。衣柜里有他的衣服,鞋柜里有他的拖鞋,还有就是这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一盆仙人球,一架摩托车模型,还有…嗯,奥特曼。未必是一起特意买的,就是看到了,觉得可爱、好看,就带回来了,一点一点,填满这个房子的各个角落。
有时候他会恍然觉得薛野还没走,但下一秒某些地方的空白又会让他迅速清醒过来,随即涌上心头的,就是更大的失落。
也想过把这些东西清掉,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一方面是很累,提不起劲,另一方面,也是实在舍不得。
至少他现在还能睹物思人,清掉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挺矛盾的,他害怕、抗拒回到这里,但真回来了,又会莫名感到安全。
像待在一个密不透风的茧里,不用逼迫自己去振作、去好好生活,可以放任自己一直沉下去,一遍遍反刍过去的回忆,然后被巨大的思念和空洞淹没。
他第一次知道心痛也能让人上瘾。
他坐沙发上发了会呆,手机又响了,他装作没听到,拖着脚步去洗漱。客厅安静下来,但只过了一会,那铃声便又响起,持续不断。
这不是齐澜的风格。
谁啊这么阴魂不散的?
齐鸣轩瞄了眼手机,方衍。
好吧这位也算是天子近臣了,虽然不是他妈亲至但差别也不大……齐鸣轩皱眉,知道今天多半是躲不过,只得极不情愿地接了电话。
那边传来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声:“鸣轩,我是方衍。”
齐鸣轩捏着鼻子:“你好。”
两个男人保持着虚伪的客套你来我往地寒暄了几句,终于进入正题。方衍道:“你妈妈这几天很担心你。”
齐鸣轩沉默了一会儿:“嗯,我知道。你跟她说,我没事儿,挺好的。”
方衍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我打这个电话,倒不是替她打探消息的。”
齐鸣轩心里嘀咕:谁信。
方衍沉吟片刻,缓缓道:“我和你妈妈在一起了,大概也能算是你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