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不太懂为什么总是有人会开他和薛野的玩笑。虽然他和薛野确实是很亲,但那是谁啊,那可是薛野,他的小野,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和别的人能一样吗。
他自认坦坦荡荡,当然不可能因此疏远薛野。哼,谁爱说就说去,他就要怎么舒坦怎么来。
这一扭头,目光就滑到了薛野那边。薛野若有所觉,略侧头看他,黑眸中微光流转,轻声说:
“生日快乐。”
齐鸣轩想怼他几句,视线不经意触及他的脸,忽然一愣:
“我说这位帅哥,”他猛地凑近了,盯着薛野下巴上那块不明显的污迹,“你干嘛去了啊这是?”
紧接着,他又瞧到薛野不仅脸有点脏,头发也是乱的,咖啡色大衣上隐约有一些深色的痕迹,像是被水打湿过,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罕见的狼狈劲儿。
这人一贯讲究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就是在他这个发小面前也不大放得下包袱,什么时候这么“随便”过?
他的目光太明亮,薛野的身体有一瞬微不可觉的僵硬,面上倒是不露痕迹,淡淡道:“不小心摔了一跤。”
齐鸣轩就瞪他一眼,埋怨道:“谁让你来这么晚,早点出门不就没这事了?”
另一个朋友在叫他,他也没多想,随手在薛野脸上抹了一把,转脸又恢复了笑容,神采飞扬地跟别人说话去了。
要按齐鸣轩自己的意思,生日这么和朋友聚一下,然后打打游戏也就差不多了,开心最重要。但齐女士虽然出差去了,心里却记挂着儿子,特意提前给他订了个蛋糕。齐鸣轩哪能辜负他妈的一番心意,三层的奥特曼蛋糕一摆上桌,果不其然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他倒是自在得很,一条腿踩椅子上,指着那个笑得最厉害的家伙谴责道:“笑什么笑,笑什么笑!你难道不相信光吗?”
然后客厅的灯光就熄灭了,微小的烛火燃起来,一群人围着他,拍着手唱跑调的生日歌。有人觉得缺了什么,又跑过来,给他把寿星帽戴上。
这么一来一回,薛野就被挤出了他的视线范围内。齐鸣轩深知这家伙的秉性,一把抓住他的手又把人拽了回来。
今年的生日也很完美。
薛野来了,朋友来了,妈妈虽然忙着工作不在现场,但也给他打了电话。齐鸣轩觉得现在很好,再圆满也没有了。
以至于他闭上眼睛,一时间竟然想不到要许什么愿望。
哎,他无意识地捏了捏薛野的手指,半开玩笑地想,那就希望这个家伙明年今日,能早点来吧。
以后的每一年,都要早点来。
***
他家不算很大,住不下那么多人,饭后众人早早散去,只有薛野留下。
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熟悉他的人都习惯了,齐鸣轩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两个一块儿长大,从小没少互相串门。十五岁搬家之前,他起码有一半时间,是在薛野家里过的。
这一天,和往常共度的无数个日子没有任何不同。两人躺在被窝里,没头没尾地说些天马行空的话当然,主要是齐鸣轩说,薛野只负责听。慢慢地困意来袭,临睡觉之前,齐鸣轩坐起来关灯,忽然问:
“小野,你不问我许的什么愿望吗?”
薛野一如既往的配合他:“什么愿望?”
齐鸣轩作西子捧心状,一脸深情款款,道:“我许愿说,要和我身边的这位大帅哥,做一辈子的朋友。”
薛野:“……”
齐鸣轩鹅鹅鹅地笑出声。
他今天喝得不少,多少有点神经错乱了,关了灯还在那儿嘎嘎乐,自己笑就算了,还去骚扰另一个被窝里的薛野,非要扒拉着人家的脸问:
“小野,你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