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迈步往外走。

直到走出包厢门外,那道视线还一直如影随形,仿佛什么甩不掉的东西一般,黏在后背上,让人觉得不舒服。

陈绵绵蹙着眉,站窗边看了会儿下面的景。

天已经完全黑了,街边小铺关了一半,只剩下一些小卖部和饲料店还开着,灯影寥落。

陈绵绵垂眼漫无目的地看着,忽地在路边看见了程嘉也那辆摩托。

车和人都隐在夜色里,车身泛着冷光,几乎要和夜幕融为一体。

她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多余的思考,就听见有人喊她。

“陈老师。”王朗从包厢里走出来,有些为难的样子,走近了才轻声道,“……这是市里来的领导,负责拨款和名额划分的,今天也是专门提出要见见大家,一起吃个饭,所以才叫你来的。”

“相处不好的话……可能会对你有点影响。”

他话说得委婉,但陈绵绵听懂了。

就是不哄着他,不殷勤地给他“面子”的话,可能会影响到资助名额的分配。

陈绵绵沉默片刻,都有点想笑,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跟王朗说了句谢谢,然后回包厢里去了。

好在后续话题没有围绕着她进行,回到正轨上。

但也很无聊。

无非就是中年男人装作不经意,其实非常刻意地显露自己的功勋权力,然后一群人或真心或假意地附和,看起来热闹非凡,其实无聊透顶。

陈绵绵一直垂着眼,很认真地吃饭,对徐主任时常看向她的眼神和抛出来的相关话题充耳不闻。

好不容易等到散了,陈绵绵拎着包起身,刚要穿过上来寒暄的人群往外走,忽地被叫住。

“陈老师啊。”中年男人还端着酒杯,被人群簇拥着,向她招招手,“等我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陈绵绵沉默。

手机屏幕还亮着,她刚刚起身的时候对着通话页面犹豫,最后还是没有拨出电话,只是对那个最近通话上的陌生号码发去短信,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还在吗?”

此刻屏幕太久没有被触碰,自动熄灭。

两秒后,屏幕一闪,提示她有新消息,但陈绵绵却来不及看了。

徐主任车轱辘话来回说,废话连篇地打发了其他人,脸色黑中透红,又招了招手,“小陈,来,帮我拿一下东西,我们边走边说。”

他十分熟练地把公文包递给陈绵绵,对王朗从旁边伸来的手和主动提出帮他拿的话语置之不理,只是怼到陈绵绵面前,还晃了两下。

陈绵绵沉默好片刻,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缓慢地伸手接了。

徐主任笑眯眯地看着她,很满意似的点了点头,甚至还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错,走吧小陈。”

陈绵绵不习惯这样的触碰,何况男人的手还若有似无地在肩膀上流连了片刻。

触感传来的时候,她一阵恶寒,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快竖起来,蹙着眉,迅速拉开了距离。

“您有什么事吗?”她边往前走边问。

“嗯…这个嘛,我们晚点再说。”徐主任慢悠悠地说,背着手,看了她一眼,“现在都十点钟了,陈老师,你晚上住哪儿啊?”

“……还是聊正事吧徐主任。”陈绵绵已经连礼貌的笑都挤不出来了,站在走廊的最边上,把社交距离拉得很远。

“陈老师,你之前是哪里人啊?”中年男人充耳不闻一般,背着手,迈步间向她这个方向靠近,甚至还凑上来仔细打量她,“这么白,沿海地区的吗?”

熏天的酒气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涌上来,陈绵绵皱眉偏开头,没有回答。

王朗跟在后面,有点急了,不动声色地拉了把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