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纽扣还是扣不上。

指尖不受控制地发抖,黑色的小纽扣磨着指腹,扣眼勒住指甲,来回碾压,近乎发痛。

倏然。

手腕被人攥住,动作被迫停下。

骨节分明的手隔着一层干燥的棉麻衣服,握住她的手腕。

用劲很轻,但熨贴地贴住皮肤,鲜活,有力,微凉,仿佛有一些安慰的力量,从皮肤接触的地方传来。

陈绵绵一顿,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程嘉也站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腕,半晌之后,轻轻往下带,落在她腿侧之后,缓慢松开。

然后他手臂缓慢上抬,指尖小心翼翼而轻缓地伸出,轻轻地落在她领口。

陈绵绵胸膛轻微起伏着,顿了一瞬,没有抵抗。

于是指尖下落,悬停,握住纽扣,然后抵住布料的另一端,轻轻一推

纽扣合上。

一丝不苟,妥善地扣到最顶。

连带着她的慌乱和惊恐,也尽数扣进去,只剩下强行冷静下来后的回忆和思考。

程嘉也扣完纽扣之后,手就垂了下去,站在她面前,垂眼看了她一会儿。

指尖在腿侧蜷了又蜷,似乎是想触碰,但又怕觉得唐突,所以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