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下午陆听晚还歇斯底里的跟她吵架,现在怎么这么平静?

难道说她想通了?

傅慎行原本悬着的心放下来,语气也温和了不少。

“听晚你忘了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吗?大局为重,更何况你的一切都是我们傅家给的。”

所以,这是在警告她,她没有拒绝的资格么?

陆听晚用力掐着掌心,眼中闪过几分狠厉。

果然,在这人眼里,她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可怜虫罢了。

这人怕也是忘了,他也说过,让她不用觉得亏欠了傅家,是可以一直毫无负担的做自己……

陆听晚松开了掌心,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失望,轻笑一声:“不懂事的不是我,是叶扶摇。”

傅慎行的耐心被这句话给消磨掉,他眉心几乎能夹死苍蝇了,顾忌着靳宴在对面,他不想失了风度,压下了心底的怒火,尽量维持心平气和。

“一个手镯而已,有什么不能让的?”

陆听晚笑了,她睫毛颤动着,眼睛落向了窗外。

对一个人失望到极致,大概就会麻木吧。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傅慎行,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今天是受李总邀约而来,这手镯是李总女儿送她的生日礼物,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前两年因为她公司资金周转出了问题,这才不得已把手镯卖了。”

“你觉得,讨好叶扶摇比北海湾的项目更重要?”

她这一番犀利的反问,倒是叫傅慎行彻底没话了。

他只能转头抱歉地看着叶扶摇:“扶摇,李总今天就在现场,我们也不好夺人所爱。你有其他喜欢的,我可以拍给你。”

叶扶摇暗自咬牙,陆听晚还真是狡猾,不就一个破镯子,本来她也没有多喜欢。

她做出大方的样子,摇了摇头:“没关系,阿行哥哥,那我看看别的吧。”

陆听晚听着她的声音,忍着恶心,默不作声的挪了挪自己的位置。

拍卖会还在继续,陆听晚也没给两人视线,最后一件拍卖的是一个青花瓷瓶,底色和花纹都很惊艳。

叶扶摇自高奋勇的给傅慎行介绍:“阿行哥哥,这可是皇帝陪葬的祭品,去年才出土的。它的纹路和花纹都是用了当时最好的釉上点蓝技术,而且你看它内壁缠枝莲纹,外壁双排莲瓣,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傅慎行感叹道:“你还研究了古董?”

“我爸爸喜欢带我去拍卖会。”

坐在一旁的靳宴笑出了声,叶扶摇看了过去。

靳宴道:“叶小姐你真的懂吗?”

“靳先生的意思是……”

靳宴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抬眸慵懒地开口:“一个赝品都能说的这么天花乱坠,叶小姐你的自信令人佩服。”

叶扶摇脸上的笑容当场僵住了。

“靳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这个青花瓷碗在被挖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破了一个口子,后面专门请了古董修复师进行了修复,右边的那朵莲瓣比别的颜色更深。”

他话音落下,坐在他们隔壁的周妍冷不丁开口:“叶扶摇你不也是从京城来的,消息这么闭塞?”

“两个月前,京城靳家少爷专门给自己姐姐拍了这件青花瓷碗,现在这个当然是赝品了。”

他们一行人除了身份不明的靳宴,都是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关注度自然不小。

周妍旁边坐着另外一个公子哥。

“京城靳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靳家长女是青云银行的行长,靳家少爷更是新起之秀,能力卓绝。”

“靳家的面子可没有人敢不给,不过他们家人都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