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小的以前在城里最高的酒肆和最大的茶坊做过工,尤其是临芳街一带,都十分熟悉。”

那正好,青鸾在马车上招手,示意他坐到马夫和侍卫身旁。

“那你上来,这几日带本宫去到城中各处,有什么好玩的、好看的、好吃的,通通带本宫去见识见识。”

“是!”

五福喜笑颜开,生怕青鸾会后悔,吭哧不迭地爬上马车坐好。车夫一甩缰绳,一行人朝着城中最热闹的临芳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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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三日,仲玉吃住都在刑部,白日看公文,盯着刑部的人审问吴正,到了晚上再将审问所得悉数写于纸上,派人送进宫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吴正一向知道右相铁血手段,自己落了难,在他那里便如一颗废棋,随时都会被丢弃。

加上铁证如山,他辩无可辩,悲戚之下竟生出赴死的念头,只求右相能放过他的家人。仲玉抓住他即将全面坍塌的心理防线,以三日不出刑部的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一定会护他周全之心,要求他将幕后主使供出来。

直到三日后,朝中一切恢复正常,巡逻与看守的官兵都结束旬假回来,仲玉才得了半日空闲,于黄昏落日之前回到公主府。

成亲第二日便抛下她一人,后知后觉,仲玉也知道自己此举不妥,心里想着若是她真生气了,该如何劝慰。

讲道理?她听得进去吗?

迈步进了公主府,却是安静得慌,不但不见门口五福,连往日里迎出来那个脸熟的婢女都不在。难道她真生自己气了?

仲玉四下找了一圈,没见青鸾人影,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长公主呢?”

管家老尤战战兢兢,弓着身子汗如雨下。

“长公主殿下……殿下她……她去扶春馆了!”

扶春馆?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仲玉攒眉,脸色冷下来。

“扶春馆是何去处?”

这这这……这可叫他一介老汉如何说得出口?管家汗颜,咽了咽口水,唯唯诺诺答来:“是……是城里最大的象姑馆。”

象姑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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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春馆中, 人声鼎沸。

男倌们个个衣袂飘飘,仙姿卓然。有的一身白衣,谪仙出尘, 在年龄各不相同的女娘注目下翩然踮脚起舞,媚眼宛转, 道不尽柔情, 说不完缠绵;有的黑发高束, 正襟危坐, 随着伴奏的乐曲一句句唱来,犹如芙蓉泣露,娇莺动人,听得众人无不暗自垂泪;还有的簪花戴玉,人比花娇, 一身彩衣流纱好似蝴蝶飞舞, 他们穿行在女娘之中, 偶一停下脚步, 便引得那些个夫人们面红耳赤, 娇羞不已。

因着官服多有不便,仲玉追出来的时候, 换了一身常服。

墨青色的袍子低调得紧,但是迈步进扶春馆时, 仍引来众人眼前一亮。

好俊的郎君!难道也是扶春馆里的男倌?

此刻风尘仆仆, 面色匆匆,难道是才陪了哪位夫人出游, 刚回来?

一时间, 馆中无论男女,都将目光落在仲玉身上, 胆子稍大些的女娘更是直接起身,欲走到仲玉面前撩拨一二。

还好有位眼尖的夫人认出这是几日前骑马走在送亲队伍最前面的驸马爷,赶紧一伸手将那个大胆的女娘拦住,低声说道:“别去,那是驸马爷!”

此言一出,方才还悄然无声的大堂立刻响起阵阵议论之声。

“驸马爷?就是娶了那个妖孽长公主的仲大人?他怎么会在此处?”

“难道是来寻长公主的?”

“我就说今日头牌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出来,掌柜只说在接待贵客,多半是在楼上陪长公主罢。”

看着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