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那几个贼人信口胡诌的,当不得真。我再去牢里问问。”
陆明迈步就要离开,被仲玉拉住。
“莫慌,你且观察一阵,若真是右相主使,他近日内必定会有所行动。”
“那这招状纸……”
仲玉与陆明一同看向这张招状纸,轻飘飘的两张此刻握在两人手里却重如千斤,仲玉沉思片刻,抬手拿起招状纸在烛火下点燃。
“哎你这是……”
看着火焰一点点将纸页吞噬,仲玉神色冷峻。
“若是让右相知道陆兄看到了这招状纸,你必遭劫。赶紧传令下去,就说招状纸不慎落水,字全糊了,命人再写一份来。”
他面容沉凝,不像是在同他玩笑。陆明心里忐忑,随后走出去,按照他的说法吩咐下去。
回到家中,仲玉无论如何静不下心,脑子里全是张弈有可能会陆明下手的念头,他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终是放心不下,带着阿洛出了门。
还没走到陆宅,就见陆明带着人马从宅子里走出来,匆匆上马准备离开,他赶忙上前拦住道:“出什么事了?”
见来人是他,陆明一勒缰绳,肃穆道:“有人劫狱。”
劫狱?
此时尚值黄昏,还未入夜,从未听说劫狱有白天去的。
仲玉想来,多半有诈,便也招来宅门口的小厮,要来两匹马道:“为保万全,我与陆兄一同前去。”
听见仲玉也要一同前往,陆明身后一个侍卫不知怎的,突然变了脸色。
仲玉目光如炬,见他眼神躲闪,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将目光移开。
“我也是不放心你,往日莽撞的性子不知道能不能将事情办好,再说缴获的那些宝物据说价值连城,虽然不可得,便是一观也算开眼了。”
陆明迟疑期间,仲玉和阿洛已经上马。
眼看着一行人就快要到刑部大牢,仲玉回身,却突然发现方才那个神色不对的侍卫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他脸色大变,立即呵住众人,将队伍停下。
“怎么了?”
仲玉脑子里立刻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但若就此劝陆明撤退,必定打草惊蛇。他看向身侧阿洛,后者得令,下马开始脱衣服。
陆明全然不懂他们在做什么,还未来得及开口,也被仲玉拉下马来说道:“你赶紧和阿洛换衣服穿。”
“这是为何?”
“你先别管,只照做便是。”
两人很快换了打扮,阿洛骑马走在最前面,带着众人到了刑部大牢。
临进门,仲玉又拉住陆明,眼神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两人拐过一旁巷子的拐角藏到树后角落,目送阿洛带着人走进去。
“仲兄你到底要做什么?”
“嘘,”仲玉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大牢门口,“先观望一下。”
大牢周遭向来人烟稀少,此刻日暮西沉,更是荒无人烟。
果不其然,看着夜色渐浓,大牢门口的灯笼才刚刚亮起,两辆马车突然疾驰而来,一群黑衣蒙面人有的持刀,有的扛着不知道装着什么液体的大桶,趁着夜色进了大牢。
陆明看在眼里,吓得手直抖:“这是……”
“”这才是真正的劫狱……不对,他们不想劫狱,而是……”
而是放火。
先前白日里的劫狱不过是虚晃一枪,右相要的就是所有接触过这件事的人全部聚集到一起,然后杀之。不一会儿,牢里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接着浓烟窜出,熊熊的大火逐渐燃起,将整个刑部大牢上空照亮。
“火……好大的火……怎么办?你的随从还在里面。”
阿洛是他上京赶考之时,从赌场里无意间救下的打手,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