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难临头,此处便可一躲。后来有一次捉迷藏的时候,青玄想躲进暗室,奈何在龙椅后面搜寻再三都没有找到机关所在,还是青鸾带着他一起在龙椅上摸索半天,发现龙头的眼珠可以按动之后,才就此知晓了打开暗室的方法。

看着他分明就是刚从暗室里走出来,仲玉一脸漠然,话语却带着几分暗讽。

“陛下看上去,倒像是刚从暗室出来的样子。”

这话并没有引起青玄的愤怒,只是将目光淡淡地落在青鸾身上,眼神里满是苍凉。

“因为朕心里仍存有一丝侥幸,会希望此次行动中并没有长姐。这间暗室只有皇家中人才会知晓,先帝曾说,这是为了避难而建。所以长姐,”他负手而立,仍旧像一个皇帝那样将头颅高高仰起,整个人却被孤独与破碎笼罩,“你来告诉朕,若朕此难就是亲人所造,如何避?”

青玄看着一屋子外臣,却将矛头对准现场唯一的女子,仲玉见她面容肉眼可见的难受起来,抢过话头先答道:“陛下今日之难,到底是谁造成,陛下心里清清楚楚,不必将此等大祸推到姩姩身上。”

在一旁沉默半天的方冷亦对青玄之言十分不齿,他丝毫不打算客气,顺着仲玉的话说道:“这些年陛下荒废朝政、祸国殃民的时候,就该知道自己这皇位是坐不稳的。”

他说得直接,青玄如鲠在喉,握住龙椅的手渐渐用力,直到手背青筋暴起。他突然朝青鸾冲过来,被反应迅速的阿洛持剑挡在前面,仲玉下意识也将少女护在身后,以防青玄做出什么可怕的行为。

“朕做错了什么,朕可以改!长姐最是清楚朕的脾气了对不对,朕都是可以改的!长姐你说话呀!”

皇帝突然癫狂起来,看着他发红的眼眸,青鸾躲在仲玉身后,心里又是伤心又是不忍,也跟着青玄红了眼眶。

“长姐,你快告诉他们,朕会改的,长生台不建了……不建了可好?朕立刻下旨,把那些道士都杀了!可好?”

雕梁画栋的九重殿内此刻除了青玄的嘶吼以外,再无一点声音,青鸾见他实在可怜,心里突然又软下来,伸手去拉仲玉的袖子。

“他都这么说了……”

到底是女人更容易心软,仲玉一个眼神看来,青鸾立刻识相闭嘴。青玄却将这微弱的动作看在眼里,以为有了希望,更加大声朝仲玉喊道:“驸马你相信朕,有你们做监督,朕一定痛改前非,长姐你快告诉驸马,朕从前是如何一次次改过自新的!”

再抬头,仲玉与方冷、陆明眼神交换,后者二人立刻派人转身走出去,不知道去准备什么。他转过身来看着青玄,眼里精光乍现。

“既然陛下说要改,那就先顺着臣的意思,把这件事做了来。”

见他松口,青玄如临大赦,点头如捣蒜一般:“别说是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都做得。”

不一会儿,殿外一个小太监端着一碗清水走进来,放到青玄面前的小几上,与水碗一同端上来的,还有白布裹起来的一小节人骨和一把匕首。看见利刃的一瞬间,青玄脸色惨白,以为这是要送他上路,双手开始不住的颤抖道:“这这这是做什么?”

仲玉开口前,下意识先把青鸾的手握住,将她牢牢地护在身后。

随后,殿上众人只听见那个此刻掌握王朝生杀大权的宰辅,也是长公主驸马的人清润的声音。

“请陛下,骨血验亲。”

女帝

骨血验亲四个字铿锵有力, 如玉珠滚落瓷盘声声入耳。殿上除了仲玉、方冷和陆明以外,包括青鸾都是一惊。

怎么会?

他此前只告诉自己,怀疑青玄是十七年前一名意图对先皇后不敬的宫女将自己所生孩子与真正的皇太子狸猫换太子所换来的孩子, 打算让青鸾与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