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肚子吃了一通后, 岳清嘉终于舍得回府了。

因为岳憬今天又没有准时下值,岳清嘉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刚好,钟氏想起昨天康宛妙来寻她的事, 便留了她说话,告诫她不要和康宛妙过多往来。

没想到这一张口,却引来了女儿的连环追问。

钟氏听她问题越问越细,甚至连自己爹爹在朝堂上、廨署中有没有对家这种话都问出来了, 不觉好笑:“你这孩子,怎么最近突然关心起这些来了?”

岳清嘉卖乖讨好道:“女儿也这么大了, 在外头与人往来时, 心里总得有个数。而且您刚刚那样叮嘱我,不就是怕我惹事么?而且这都京城里的王公侯爵、皇亲贵戚也不止博安侯府一家, 朝堂上兴风作浪的,肯定也不单是他们,还有哪些要注意的,您既然都开口了, 就与我细说说嘛。”

钟氏被说动了。

她忖缀着, 女儿确实不小, 近来又总往外头跑, 她性子这样跳脱,要是真因无知而惹了什么事反倒麻烦。

挥退下人,钟氏阖起门来, 把从丈夫那处听到的事说了些给她话, 希望她能明白当中的利害关系,在外头行事或与人交往时,稍微留个心眼。

于是,岳清嘉便从老娘口中, 得知二皇子侧妃换了人的消息。

“……”

怪不得那萧嫦那么得意,而萧绵又那么听话,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还没从这个劲爆的消息里回过神来,岳清嘉又得知,自己老爹竟然要升官了?

这什么个意思?

难道说,梦都是反的?

那敢情好!

岳清嘉一双眼笑成了月牙儿。

这说明,不止她老爹会升官,她梦里那侯娶自己表姐的事,也不会发生!

*

心宽了,夜间就睡得酣甜。

可这样舒服的时光,也就持续到半夜。

整个岳府都酣眠梦沉之际,大门上的门环被人拍得震天响。

守门的仆役拖着满身困意去开了门,门外,是晨间跟着去上值的,岳憬的贴身小厮。

他明显是一路疾跑过来的,这会儿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撑着膝头顺了会儿气,便往主院跑去。

没多一会儿,主院里里外外都亮起了灯。

再过了片刻,大半个岳府都人声躁动起来。

岳清嘉被凌姜和邀月摇醒,她撑开困倦的眼皮,用掌心揉了揉双眼,话语间还带着浓沉的睡意:“怎么了?”

凌姜吓得嘴唇都泛着青紫,她颤声道:“小姐,出事了,老爷被抓了!”

岳清嘉睡意退散,眼睛瞬间睁大,全身猛地打了个激灵。

她弹坐起身,接连爆出几个问题:“什么情况?怎么回事?消息属实吗?”

邀月抢着答道:“方才夫人院里的来人说的,想来不会有错,对了,夫人让小姐您快些穿好衣裳过去呢。”

岳清嘉一骨碌起了床,在两婢的服侍下,快速穿好衣裳,顶着夜半的寒露去了主院。

钟氏正独自在房内来回踱步,她不停捻着手里的佛珠,嘴里念念有声,明显是极度的心神不宁。

见女儿来了,钟氏停下步子,招她进来,神情凝重地叮嘱道:“嘉嘉,明日城门一开,你便与你表姐一道去信洲你姨母家,路上乖乖的,若是吃了苦,忍一忍便过去了,你姨母素来疼你,等到了信洲,日子就跟在都京一样的,啊?”

岳清嘉被这安排搞得心里一阵紧似一阵:“娘要让我和表姐离开都京?为什么?爹爹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啊?”

钟氏握紧了手里的佛珠,眸子微微一闪:“莫要问这些了,别担心,没什么事的,娘也会在都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