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一脸郁郁,自己纡尊降贵给她绾发,她这是何意,难不成还嫌弃他了?

反了她了,这是要骑到他头上来撒野不成?

岳清嘉还苦着脸抱怨:“这里连热水都没有,我要洗个头发得多麻烦,都怪你,你以前不是这么不懂事的,你得反思你知道吗?”

贤夫康子晋咬牙切齿地,摁捺下心头火气,他尽量好脾气地笑笑,扮演好自己宠妻如命的角色:“是为夫错了,为夫…给娘子烧水可好?”

岳清嘉再拿眼横他:“你用什么烧啊?这儿连个盆都没有,算了,我去溪边洗。”

康子晋噎了一下,他努力揽活儿,再争取了一把:“那为夫,帮娘子淋水罢。”

“毛毛躁躁的,谁要你淋水。”

岳清嘉嫌弃不已:“你不是要捣药吗?还有,你抱这些东西来干嘛?”

康子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这些洗一洗,晾干后,便可铺着做睡床了,那石地,磕人。”

岳清嘉起身:“这还差不多,能想到这一层,算你还有点懂事。”

*

暖风迟日,溪边水声沥沥,坐在岸石之上的小姑娘拗着腰、偏着头,一下下地抓着如瀑的青丝。

因为没有香膏,她只能不停地掬水去淋,企图散一散那并没有的鱼腥味。

日头下,她侧身露出的一段秀白玉颈,在阳光下愈增莹亮,让本就心不在焉捣着药的人,越发心猿意马。

终于感觉自己干净了,岳清嘉停了手,把着发尾乱甩,希望这大太阳加上溪涧的风,能让头发快一点干,毕竟,天已经快黑了。

晾发到中途,她转了个向,往身后看了一眼,重重地愣了下。

二人的目光遥遥相对,她好像,从那侯的眼里看出了痴迷?

等等,发现她在看他,他那脸…好像发红了?

浪子也会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