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不敢置信,一向冷静的琥珀色眼睛眯起,倏地仰头看我,声音都沉下来?:“你刚刚说什么?”

“做上大法?官啊。以你的能力肯定不难。”

“但林加栗,我是说……”

“五年太夸张了吗?也行,那就十年吧。”

少年身侧的手指都攥紧了,“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

“南禾,我们都是聪明人?,你就不用跟我打哑谜了。”

我叹了口气,握住他的双手,道,“我知道你要什么,你也知道我要什么,既然?心知肚明,那就不要跟我演戏了。当初不就是这样吗?”

南禾脸上神色变幻,笑容凝固,话音堵在了嗓子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追你根本不是喜欢你,你也享受我的追求,这样一来?一回是挺有?意思的,之?后你说你要做大法?官,本来?这件事就可以这么结束,我们都不用再演给别人?看了。”

“但你现在回来?想要跟我继续玩演戏游戏,你看你,现在已经穿上法?官袍了。继续往前?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回去?”

“……我不明白?。”

过了半晌,南禾蓦地后退半步,他盯着我,嗓音又轻又慢,“我知道你当初是为了你的那个?哥哥才说要联姻,但为什么现在是贺枕流?你为什么现在会是跟贺枕流结婚?”

“就算是为了结婚,你也没必要为了这个?婚姻,拒绝跟我……”

“我不是为了婚姻拒绝你。”

“我是在为了你考虑。”我真?诚道,“你不是想做大法?官吗?我可以帮你。”

“我知道你们中央法?院虽然?内部虽然?说是清正廉洁,但是关系也盘根错节。你要是真?想做大法?官,我可以给你担保,没有?问题。”

南禾静静地看着我。

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条件呢?”他说,“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

“可……”

“非要说的话,你就当我是在建立人?脉吧。”我说,“你在中央法?院外有?林家,林家在中央法?院有?你,也不错。”

“林加栗。我是说,我们俩”

他又倏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在你身上,没有?任何想要的东西,南禾。”

我说。

……

书房内蓦地安静了。

没有?人?说话。

我看已经说明白?了,我转过身,拉开了书房的门,准备离开。

门合上之?前?,我听到南禾轻声问,

“……那我们的约定,还作数吗?”

我有?点?疑惑:“什么约定?”

他顿了一下。

“周……”

“没什么。”

他深深地看着我,神色晦暗不明,笑容都勉强。

见他没再说话,我把?门在身后关上了。

-

门被关上。

在她走之?后,南禾退了几步,静静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麻木疲倦的疼痛感传上来?。

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指甲已经把?掌心深深掐破。

低头看了看掌心的伤痕,空气中能嗅到那淡淡的铁锈味。

南禾侧过眼,盯上那还在燃烧的信纸碎屑,火光过于明亮,几乎要将他的目光灼伤。

最厌恶做工具。倒头来?,自?己的价值,也不过是做一个?在中央法?院做桥梁的工具。

甚至别的利用价值,自?己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