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遁术,也已经晚了。

他站起身来迎接李肃,把人往他自己坐的主审位置上让。李肃在那个位置前停了下来:“黄大人才是兵马司的管理人,我只是因着家父身体抱恙才替他走这一趟,无职无官的,坐在这里不合适。”

黄正指挥不知道他是真这样想还是虚让,一时也不敢马上坐回去。但见杨大人没有一点嫌疑人的自觉,下首找了个位置就坐下了,接着李肃也坐下了。黄正指挥这才确定李肃的真实意思,然后他重新坐回了主审位。

他们都可以坐下,但张宪空不可以。他是此次办案的带队人,他站在下方,静待着这场局的走向。

黄正指挥见没人说话,他开口道:“张副指挥,你查杨大人家情况如何?”

张宪空汇报道:“杨府,没发现问题。”

黄正指挥一听,暗道不妙,好在他们还在齐府门前抓了俩儿。他道:“是你说一直以来困扰云京的匪患在假扮货郎,有意打劫齐大人府。还说,你跟踪他们所得,见他们进到了杨大人府,一夜未出。是这样吧?”

张宪空:“是这样,卑职在呈给大人的写证文书上都有记载。”

黄正指挥:“我带队在齐家门口确实抓了两个假货郎,来人啊,把人带上来。”

一会儿功夫,兵马司的兵卒带着两个身带枷锁的男人走上来。

张宪空一见这两人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两人根本不是他一直盯着的匪患,而看他们的气质打扮,倒是极像了真货郎。

张宪空看向押人上来的兵卒,是他兵马司的人不错,但这里是总司,不是他的南城司,他对这里的兵卒并不熟悉。而黄正指挥该是了解的,张宪空想到这儿,朝黄正指挥望去。

目光焦点的黄正指挥当然认得出来,这两人不是他抓回来的,但他敢说吗。这明摆着不是杨大人就是李首辅反将一军,他现在顺坡就下,都不见得能落什么好,哪还敢再查下去。

黄正指挥与张宪空视线相交,他叹,就是可惜了张副指挥,年轻能干又尊上,他挺满意这个南城副指挥的,现在看来,真让万大人一语成谶,打头阵的张宪空要成此案炮灰了。

“你二人,在齐府门口鬼鬼祟祟做什么?”

二人舞的镣铐“哗哗响”,嘴里发出的声音更是吵的慌:“大人,我们冤枉啊,我们就是走街串巷卖货的,不知为什么被抓来了这里,我们还想问,什么时候起,云京城里不许在别人家门口卖货了?也没有贴告示啊。”

表面看句句喊冤,实是一开口就是老油条了,滑不溜手。

黄正指挥感叹,他兵马司以后还是老实猫着吧,人家插进来的人,都能把他亲自抓的人给放了,还找了这么两个难缠的真货郎,可见布局之深,他们这是撞人家网里了。

但这出戏还得唱下去,该问还得问,他继续:“你们可认得,这位杨大人?”

二人摇头:“不认得。”

此时李肃身后,一直站得笔直的那位带刀侍卫说话了:“黄大人,这问题问得稀奇,他二人身份现还存疑,若他们真是假扮,倒还可以问一问是否认得杨大人,若他们本来就是货郎,这个问题根本不该牵扯到杨大人。”

“嗯,”杨然芳接话道:“管侍卫说的对啊,黄正指挥,你会不会审案啊?”

黄正指挥马上解释:“例行公事,不是针对杨大人您。你二人报上名姓,我派人去查,若是真的,自会还你们自由与清白。”

有人领命去了,但黄正指挥心里明镜似的,这还用查,肯定是货郎啊。

在等待的时间里,没有人说话。黄正指挥让人给李肃与杨然芳都上了茶。

杨然芳心里裹着一口气出不来,什么都灌不下肚。而李肃而气定神闲,时不时地品上一口茶水,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