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直到什么也瞧不见了,席泠才起身,“去歇息吧。”
临跨门槛,他回首箫娘,她正瑟瑟地往西厢走。他知道她需要一个光明正大逗留的借口,他也需要一个冠冕堂皇邀请她的借口,尽管真相彼此心知肚明,但得自然而然地掩盖彼此心里强烈的龌龊念头。
掌上灯,透过这里的纱窗,能睇见西厢窗户上一圈淡淡黄韵,箫娘必定是在那暧.昧的黄韵里,也在透过窗缝看过来。杳杳的凤管鸾箫烘得此夜靡靡,光与纱都泛着懒,透着慾。
席泠向着西厢的方向不露声色地笑一笑,往柜中取来一沓新裁的宣纸,抽出面上一张,凑到银釭上点燃。顷刻就窜起火苗,烧在他眼里,黑色的氅衣上,把他的脸照得扑所迷离。
一张接一张,纱窗便映着隐隐火光,浓烈飘忽。箫娘由窗缝里睇见,思想是不是他在榻上写文章,打了瞌睡,蜡烛把炕桌也点了?这倒是个好的火苗子,借故提醒,闯到他屋里去,就可珊珊逗留。
她心窍一动,垂眼镜中,整月掠云,也稍稍整顿一颗势如破竹的决心,趁着溶溶月,开门迤行而来,闯入他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