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过是个举人功名的公子,公然对四品大员大动私刑,谁心里都堵着口气下不来。况且这虞敏之向来在南京城仗着家中的势,有些目中无人,巴结他的人多,暗里憋着气的也不少。
这样一来,众人就撺掇着上元县的县丞白丰年拿虞敏之问罪。这白丰年被架得高高的下不来,暗里又忖度,虞家再了不得,也是山高皇帝远。不比席泠,是他的上峰长官,时时打照面的。况且席泠这几年待他照拂也不少,自打先前的陈通判被罢了,眼前能靠的就只席泠。
再有众人说:“你怕他什么,他公然殴打朝廷四品命官,闹得满城风雨,就是往后拿你说话,自然有我们这些同僚为你佐证!再说他虞家也是知理识法的人,难道就纵容子弟在南京为祸不成?大不了闹出事来,咱们联名上疏,参他一本!”
如此,白丰年一不做二不休,当即拍板,使二三十个差役前往秦淮河哪家行院内,大清早就将人拿到衙内,过堂问话。
那敏之只道人不敢罚他,倒痛快,一气都认下了。不想才画了押,白丰年旋即就丢下两枚签在堂下,“念你直言供认,也不必多罚,当堂受杖四十,此事就算了结了,仍放你回家去,日后不可再倚势霸道,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