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船上,这里还有一只船呢!一个奸.夫、一群霪.妇!”

露浓益发慌乱,心口砰砰乱跳,好似“霪.妇”是在骂她!她忙垂下滚烫的脸,像是做错了事被人捉了脏,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容身。

再抬眼,绮窗外隐隐约约的花红柳,他黑色的影在当中,镇压着那些胭脂艳俗之气。他的船一直与这船并行着,好似一缕绮红,一直萦绊着露浓,伴得她心慌意乱。

直到登岸,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还“缠绕”着她。他比她先涉岸,码头上好几顶软轿等着,姑娘们在丫头姨娘的簇拥下钻入轿中,只得他跨在马上。

那马蹄哒哒、哒哒,懒洋洋地朝前踱着。

忽然一会,马蹄子恍惚是响在露浓的软轿旁,或是响在她迫切的心上。丫头们在前头的轿子里,她一个人独在这顶轿上。一个人仿佛就不受拘束,四壁雕花的木盒子是她单独的一片天地,她可以在晦暗里为所欲为。

于是她挨近镂雕的窗,将帘子揭了小小一片。果然是他的马趁乱行在轿畔,雕花的木窗蜿蜒婉转的线条,将他放浪的笑切割得虚幻。

他忽然歪着脸睐下眼,在人声鼎沸里沉着声,嗓音仿佛一缕热风吹进露浓耳廓,“初六我还在这里游船,等着你,你敢不敢来?”

不等露浓答,他便轻踢马腹,向前去了,顷刻融入人潮里。那身影与声音,仿佛皆是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