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一站。”露浓紧赶两步,到他面前抬起眼,“你说句准话,还记得我吗?”

离的近了,席泠叹着把周遭睃一眼,好一些散漫的无奈之意,“记得。”

露浓刹那起死回生,笑起来。

几不曾想,他又往她身后远远地指去,“尊府里那位小厮我也记得,上回也是他领着我往后头拜见的老太太。”

“告辞。”

他退一步作揖,让出了一片空茫茫的天。然后他走了,彻底让出更广袤寂寞的天空。露浓抬头望一望,树梢在头顶打着浪,簌簌的风吹到她心里去,把里面的一片春意,也吹成了枯黄。

夜里露浓在枕上睁着干涩的眼,迟迟难眠,心像枯死了,枯得无泪,却有大片大片的衰落,铺满黄脆的叶,捻一捻,就能搓成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