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说,李白前时原有月,惟有李白诗能说。
“龙嘘气成云,云固弗灵于龙也。然龙乘是气,茫洋穷乎玄间……”
路边野草时不时动身抓风,夏虫唱响生命最后的灿烂,不远处的烛光与月光相称。
卫林钟轻轻敲了敲不远处的门,门在手的敲打下清脆如铃。
“是林钟哥哥吗?”因为屋里的夏忍冬拉开椅子发出声响,卫林钟停下了敲门。
“忍冬,你怎么还没有睡?”
夏忍冬已经差不多和卫林钟同样高了,少年的脸生得安静,云彩般细软的眉毛,静水深流的眼眸,白玉肤色称得他的唇色明艳。
“哥哥,我在抄文章呢。”夏忍冬摊开他抄写的古文,夏忍冬的字不像他人一样温和,刀剑锋利,气势非凡。
“这是……韩愈的龙说?”卫林钟问他。
“没错,我很喜欢昌黎先生的文章,初看只知文深意,复看识得才八斗。”夏忍冬亮起了星星眼。
卫林钟听了这句话笑了:“那你到底是识人还是品读文章呀?”
夏忍冬犹豫了一会儿:“我单是读文章就觉得字字珠玉,了解到了他的生平,我会觉得文章有了灵魂。”
卫林钟摸了摸他的头,但是没有以前顺手了,他才不甘心地放下:“忍冬有尝试过写文章吗?”
夏忍冬缓慢地点了点头,他看着卫林钟温柔地注视他的样子不禁有些着迷了。
卫林钟一手撑着巴,半边身子不知是椅在桌上还是椅子上,他笑了笑,白衣衬得此时的他温柔过分。
“以后天下盛传忍冬文章的时候,我就可以大饱眼福了。”
夏忍冬被他说得有些脸红:“哥哥,你夸大其词了,如果你想看,我现在给你看。”
卫林钟短暂地思考了一分钟,但他决定还是要保留未知……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怕被打击。
“我不看,现在我是不会看的。”卫林钟起身一拍桌子。
但是夏忍冬动作依旧在翻找,卫林钟起身就跑了,“你别找了!”
夏忍冬拿着纸卷,卫林钟只留下了一个背影,他眯着眼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卫介冲就把卫林钟抓到了书房里。
“你现在可以不去皇宫了。”卫介冲端着身子,喝着早晨清茶。
“爹,你大清早去皇宫了?”此时卫介冲穿着官服,看都没有看卫林钟一眼,高冷极了。
卫介冲缓慢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卫林钟有些担心卫介冲知道他受伤的事,但是想到皇帝应该不会傻逼到把自己爆出去。
“您和皇帝说了什么了?”卫林钟少有对卫介冲用敬语。
卫介冲又端起茶,抿了一口:“嗯,你也别想做官了。”
卫林钟:???爹你答非所问的技术真好!
卫林钟:“不能啊,爹!”
他吼出这声后就低下了头,屋子里久久没有声响,他还以为卫介冲压气沉淀要骂他时,却没有等到骂声。
卫林钟抬起来,卫介冲的姿势没有变化,眼里暗涌着情绪。
这皇帝和他爹说了什么?
“陛下,臣恳请将犬子撤去伴读之位,犬子品行拙劣,实在是不能与太子殿下一同进步。”卫林钟半弯着腰,后脑勺几根白发和前面乌黑的发丝格格不入,被官帽压去一半后,看不真切。
“卫卿不必拘束。”毕匠空遣退了宫中的人,没有回答卫介冲的话。
现在,偌大宫殿,就只剩他和卫介冲两人了。
卫介冲皱了皱眉,不清楚毕匠空为何要这样。
“师……兄?”
这一声叫出口,两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