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华笑容僵了僵,他抿了抿唇:“当然知道,我还认识呢。”

卫林钟看着他的神情:“抱歉啊,提到你的私事了。”

顾重华摇摇头,无奈道:“这算什么私事啊,这……很少有人不知道……”

他没有把话说完,朝着卫林钟点了点头。

卫林钟想起白轻亭的骚操作,忍不住一笑。

顾重华深吸一口气,然后向卫林钟眨了眨眼:“我这种人活着就好。”

卫林钟愣了愣,当他回过神来,顾重华在另一只船上,向他挥了挥手。

卫林钟也向他挥了挥手。

在岸上,顾重华看着已经远去的白衣男子,他随意拨了拨弦。

我这种人活着,就好乱乐祸。

……

卫林钟躺在床上,屋外虫鸣嘈杂,就像他的内心烦躁。

他猜测顾重华是原着顾惊春,顾南华没有杀了白轻亭,顾重华没有被顾南华认回去。

卫林钟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顾惊春一看他就知道他不是好人,顾重华会不会因为白轻亭没有黑化呢?

“不会。”

顾重华在一个中药店里。

“周叔,我已经会熬药了,不会像以前了。”

周怀民将药包好:“重华,拿好。”

顾重华点点头:“有劳了,对了,周叔你的书。”

周怀民拿起来书,慈祥地笑了起来:“这么快就看完啦。”

顾重华也温和地笑了出来:“当然,计日以还,不敢稍逾约。”

周怀民用手抚了抚桌角的灰:“我来考考你!”

顾重华又将手上的药放在桌上:“放马过来。”

周怀民随意翻了翻书,知道书的大概内容后,他清了清嗓:“十八反?”

顾重华高兴地说:“这些药用了会中毒的,所以这块我记得非常牢。”

“半夏、瓜蒌、贝母、白蔹、白芨反乌头……”

周怀民又说了几个其他问题,顾重华也答上了。

街道上只有几间客栈还明着光亮,偶然传来的婴儿的哭声,干树枝被水流冲断的“喀嚓”声。

“半夏配乌头,风寒刚好。”干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寒,正如河床上的那缕月光。

“我回来了。”顾重华推开厚重的大门。

“咳咳……顾重华?”黑暗中传来女人沙哑的声音,“你哪去了?”

顾重华关上门站在院子里,月光背对着他打在他的脚边,白光落在他的发上,好像白了头,唯有那双黑暗中的眼睛,意外的清澈。

“我去给你抓药了,娘,你是不是下午出去喝酒吹了风?”顾重华平静的说道。

“麻烦了。”屋子里的白轻亭这次回答隔了很久。

顾重华去了厨房,亮起的光足以照亮整个院子。

半个时辰后。

白轻亭的卧室非常简朴,也冷清得紧,她靠在床头,平时光彩靓丽,风情万种一扫而空,剩下的是苍白如纸,淡唇几乎没有一点颜色。

“你今天去看善华了?”白轻亭提起了一点力气问。

“嗯。”顾重华将药放在白轻亭手里。

白轻亭一口气喝下去了后,迫不及待地问:“他怎么样?”

顾重华轻笑一声:“嗯……和你差不多吧。”

白轻亭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顾重华叹了一口气,坐在了白轻亭的前面,直勾勾地盯着她:“娘,不,姨母,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勾当吧?”

白轻亭眼里恐惧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