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琅庚着往常的黑衣,红色暗纹分别布在肩上、袖口、领口上,只是一个背影,卫林钟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卫林钟正打算玩背后灵,然后就发现毕琅庚已经回过头来看他了。

卫林钟:你怎么不配合我一下。

毕琅庚惊醒地看了一眼,嘴角压不住笑:“你怎么来了?”

卫林钟走过去说道:“看你过得好不好。”

毕琅庚压住笑意:“没有你当然好。”

毕后柏一直看着他们,卫林钟毫不掩饰的关心,毕琅庚眼里写着喜悦。

毕后柏最终看向了卫林钟,失神地想:他的世界似乎很大。

突然,卫林钟勾住了他的脖子,他和卫林钟的身高差不多,他刚好可以看到卫林钟澄澈的眼睛荡漾着欢愉。

“看,我给你找到的哥哥!”

毕琅庚看了毕后柏一眼,朝他笑了笑,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毕后柏也用眼神回应了他。

毕琅庚微愣,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看到毕后柏有了人情味。

“卫公子和小公子真是心有灵犀。”

一道女声轻声调笑道。

卫林钟这才得空与这名与毕琅庚坐在一起的女子搭话。

“姐姐还在这里画画啊?”

这是那日寻找毕琅庚是遇见的女人。

“没错,小公子来了好几天了。”

毕琅庚少见红着脸,不说话。

“来坐。”

女子伸手拉来两个凳子,卫林钟拉着毕后柏爽朗地坐下来了。

女子见卫林钟盯着自己手上的画,她笑了笑:“他是我的爱人。”

卫林钟看着画:怎么又是这句话。

画中男子拿着银剑,漫不经心地靠着椅子上,只有那双眼,流转似秋水。

“爱人吗?”卫林钟看着画中的顾南华,回想起来他爹和他说的事,顾惊春回淑节阁了。

“没错。”女子拨弄了自己的发,发出一声喟叹,“我不聪明,所以他不爱我。”

顾南华就是一个渣男,和你聪不聪明没关系呀。

卫林钟心想。

“我和他有一个孩子。”女人继续说道,好像倾诉雨破开寂寞的窗。

卫林钟:这是我们能听的吗?我们连十四岁都没有,就看起来这么早熟了?

毕琅庚低下头继续画起来画,好像已经习惯了。

毕琅庚画得是一个人,这次能明显看出轮廓了。

“我的孩子也有你们这么大了……”女人喋喋不休。

“当年,他与我在这里相识,相知,相爱,我一心只有他,我也以为他一心只有我,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我们身份如泥云般遥远,我却还是独自生下了我的孩子……”

毕后柏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商贩,眼里没有神采;毕琅庚手轻轻的落下每一笔,却没有画出个真真正正的人来;女人含情脉脉,情动深处,饱含泪水。

卫林钟先看着这一切皱了皱眉,然后见女子还没有停的架势,也就忍不住听了下去。

那女子说了好长时间,最后爽快喝了一口茶,看着他们三人眨了眨眼。

卫林钟:怎么有种说书的架势。

……

“重华来了啊,这钱也该结清了吧”

从楼上传来的女声,那声明亮又有穿透力,卫林钟坐在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

门口站着一个抱着琴的……应该说是抱着阮的白衣男子,男子是当时酒楼里演奏的男子,男子匆匆看了他们这个位置一眼,随即上了楼。

楼上那女声的声音有些刻薄,正与男子商量着什么,男子的声音几乎在酒楼隐去了。

卫林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