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这景象吧……”卫林钟看着毕后柏沉默的样子，“过来，我带你去找好玩的。”

两个少年绕过桌桌椅椅，在一处偏僻的位置坐下了，卫林钟磕着瓜子，听着说书内容。

“后来二人闯江湖，一同追寻正道，公子想要世上没有贫富，每一个人都各得其所，小乞丐不做声，心里却想的是将世上所有作恶奸人都得到惩罚。”

弦乐漏了一拍，桌上椅上的人大部分安静下来了。

“公子被乞丐的仇家杀害，乞丐做了官，这个故事就结束了。”

说书人理了理他的发丝，年轻的脸庞随着扇子一关转向了后台。

人们面面相窥，压低了眉，看那样子恨不得和说书人干一架。

室内嘈杂，没有人注意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抱着琴走了出来，衣袂遮住了大半个琴身，琴头也遮住了他大半张脸，那人生了一双桃花眼，在瞥见卫林钟时顿了顿。

然后匆匆离去。

“那是琵琶？”

卫林钟看着那名少年却想起来书里情节，顾惊春也十分擅长琵琶，表面上是一个翩翩温柔公子，背地里却是一个阴险毒辣的人。

“阮。”毕后柏看着卫林钟，不知道怎么的，他有点不满足卫林钟这么看一个人。

“阮？”

卫林钟从小就不喜欢音乐课，别说乐器他就连认识五线谱都难。

“阮，也称为古琵琶，因为竹林七贤阮籍善奏，所以现在才称阮，这是大阮，大阮声音比较低沉，但是琴声的动情时不比中阮逊色。”

“你连这个都知道，就很……”讨音乐老师喜欢。

毕后柏的脸色却是阴了阴，“母妃喜欢而已。”

卫林钟被他的神色吓了一跳，毕后柏不喜欢说话，一天天也阴沉沉的，这是他见过毕后柏第一个比较丰富的脸色。

呜……咋还是这么阴森。

“那个人认识你。”毕后柏看着那名少年出了门，对卫林钟说道。

“不清楚。”

卫林钟思索了一会儿，但想不出什么所以然。

阳光有点暖和，卫林钟和毕后柏出来时，碰巧遇到南大门前有一个摆摊算命的。

卫林钟噗嗤一声，心里却想到了在那个世界的两个师兄。

一天，一个师兄抱怨道：“原来玄学的尽头就是摆摊啊……”

另一个师兄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乐观一点，至少你知道那块地风水好，那儿摆摊应该不会太差。”

那个师兄看了看手里拿来装逼的《周易》，叹了一口气。

想着想着他们就走到摊前，卫林钟看了看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心想，都这个年代，为什么你还混得怎么惨？！

“道友啊，我看我们之间有些缘分。”中年男子摸了摸他的胡须说道。

卫林钟微微一笑，问道：“那是不是不用给钱啦？”

那男子脸色僵了僵，犹豫了一下，“当然不，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钱这种俗物……但是，万物之间的交替也是有条件的，我给你一个启示，你给我一些身外之物，这样才和谐。”

卫林钟看着这个人实在编不下去了，也没有为难他。

可怜的打工人啊……

“那你帮我看看他。”卫林钟将毕后柏推在他面前。

男子故作高深地摸了摸胡子，缓缓开始说道：“公子历经常人难以想象的苦楚，在未来的一个时间点会有一个重要的转变。”

男子偏头想了想：“……描述不出来啊。”

卫林钟笑道：“你不会是个骗子吧？”

男子生气道：“你说谁骗子，小屁孩，我这样才是正常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