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芷笑眯眯的说道:“是啊。”
听了江行舟的安排,如今调查先皇死因的乃是禁卫军的统领,唤作吴庭深,老实憨厚,踏实能干。
入夜的时候,吴庭深本是在宫中安排人巡逻的,但是不知道是谁和他说了些什么,竟是安排了人顶替了自己的班,他自己倒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皇宫。
但是吴庭深的事儿没有人敢多问,就连他身边亲近的人也只是觉得近日来的操劳,所以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此时,沈南意的书房还亮着灯,他垂眸在桌上摊开的白纸上认真的描绘着什么,一笔一划勾勒得皆是情意。
他在搜大皇子府的时候,发现江行止画了很多张方芷的画像,甚至这样的画像出现在了方芷的殿中。
自己知道当初江行止送给了方芷一副画像,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花了这么多。
只要一想到江行止认真描摹方芷模样的样子,沈南意便是觉得格外的恶心,但是他现在已经死了,自己何必和一个死人计较呢?
所以沈南意觉得自己也可以画出一副更好的,然后悄无声息的将方芷殿宇中的那一副换出来。
方芷的身边绝对不可以出现其他男人的东西。
他完全没有理会跪在下方的吴庭深的意思,只是认真的做着自己的事儿,似乎是真的透过画面看见了方芷的样子,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意。
吴庭深一直跪着,双膝发麻,但是根本不敢抬头去看一眼沈南意。
谁不知道如今沈南意在朝中的地位?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他叫自己来究竟是因为什么,还是深更半夜?
又过了很久,沈南意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画笔,他似乎格外的满意,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起来。
他没有抬头,话却是对着吴庭深说的,“你调查先皇死因怎么样了?可有眉目?”
吴庭深听到这个问题心头一松,原来是因为关心这件事吗?那就好。
想到这里,吴庭深的心中也多了几分的底气,“回太傅,先皇乃是死于一种蛊虫,属下在先皇的殿宇中找到了一种药丸,正准备拿去太医院,想必很快就会得出结果了。”
沈南意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药丸?什么药丸?”
“回太傅,是从先皇床下的暗格中找到的,我觉得应该是先皇自己藏起来的东西,它散发着一种很奇怪的味道,而先皇的尸首上也有一样的味道,所以我觉得……”